各平军的那天起,就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们的一种由羞愧、自暴自弃、庆幸、憎恨、希望、绝望、对亲人的思念等等自相矛盾的情感所揉和成的复杂得无以复加的情绪,又大大的催化了这种兽性。于是乎,正在与“死亡赛跑”的几千和平军官兵就集体进入了一种‘自我催眠状态’。这种状态对这些前日军官兵们一点也不陌生,昔日在为“天皇”而战时,他们也时常进入这种眼中只有杀戮的精神状态,眼下与从前相比,虽说少了些“信仰”,可这似乎对和平军官兵们的热情,并不没有多大的影响。
眼见战前最担心的战斗意义问题,被战场上的残酷血腥一烘,竟这样“莫明其妙”的过了关,就在攻击部队身后随行督战的中村正雄在又惊又喜之余,回身用胸腔里的最强音嚎叫道“把预备队都调上来!日本万岁!为日本的明天!杀啊!”
当然了,在目下这种枪炮声密集得连成一片的环境,莫说中村是肉体凡胎了,就是拿个大广播来也传不出多远。好在日军受通讯条件所限,向来极为重视人力通讯,脱胎于日军几个头等野战师团的和平军在这方面自也是“家学渊源”。
当下便有依次分布在攻击部队身后的传令兵,把中村的呼号接力传到了几百米外的北条耳中。
北条可是个机灵鬼,他怎么会不知道,和平军今后有没有‘凝聚力’,能不能打得了硬仗,就看今天这一战了。又怎么不懂利用中村传递过来的这个天赐良机。
“一切为了日本的明天!”在山呼声中,和平军最后一个没有投入战斗的旅团第一旅团的两千多官兵,在满脸的“庄严肃穆”,穿着一身招子弹招得,就连这个表演欲望强烈到变态的地步家伙,也不敢在白天穿在身上的五彩斑瓓的“足具”(几片皮两块铁凑成的日式盔甲。)的北条的驱策下,怀着重整日本的”雄心壮志“,以“自投罗网”之势,抱着“早死早投抱”的美好愿望,向他们现在的敌人舍生忘列的冲杀了过去。
恰在此时,一阵凄厉的哨声响了,受不住与人数占优,枪法也不赖的“叛徒”的近距离对射所带来的巨大压力的日军发起反冲锋了。
是日军发起反击后五分钟,二一五联队联队部。
“别所君,你违反了方面军司令的整体部署,此战后,你还是准备剖腹谢罪吧!到时我会亲自为你切措的!”匆忙从后方赶到,却还是晚了一步的,身形活似水缸的三十三师团步兵指挥官荒木少将,在盛怒之下,挺着肚子,跳着脚,斜指着在身高超过一百七十公分,在日本人实已算个异常数的二一五联队联队长的鼻子韵斯底里的骂道。
从来都没有瞧得起过这位靠着把老婆、女儿屡屡送给上司“赏玩”,才得以爬上到自己头上的上司的别所文治轻篾的答了句“很遗憾!荒木将军!我想您大概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便端着一把从参谋手中接过的上了刺刀的三八枪,向不远处正人潮汹涌、喊杀声震天的肉搏场大步流星的走去。
联队部里的参谋、勤务兵们见状之下,也纷纷操起能找到的武器,小跑着去跟上联队长的步伐去了。
转瞬之间,刚才还人声鼎沸的硕大的核心地堡里,就只剩下了荒木那粗重混浊的喘息声。强烈的反差所产生的沉重的心理压力,压得几个跟着荒木一块到来的幕僚、卫兵头上都渗出了一颗颗米粒大小的汗珠,他们又不敢惊动正一脸愠怒的上司,就是再心弦紧绷得难受,却也只得挨着。
良久后。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佐鼓起勇气凑到荒木耳边轻声细语拭探道:“将军?”
“给左翼二一三联队挂电话,让他们立即派出不少于两大队兵力赶来增援!”荒木颓然道。
“方面军司令部的命令?”部下的置疑让再也抑制心中的羞怒交加的荒木少将爆发了,他一把拽着这个枯瘦如柴的中佐,指着地堡嘹望口,恶狠狠的叫嚣道:“别所那个混蛋家死上一百回我都不在乎,可三十三师团只有三个步兵联队?要是二一五联队军覆灭了,这个天大的责任是你担?还是我负!
平时老爱眯着眼睛淫笑的少将,这一雷霆大发,声势可是不得了,吓得那个上了点年纪的中佐连一脸的唾沫也没有顾得抹一下,就跌跌撞撞一溜烟的跑出了地堡。
‘但愿二一三联队能来得快些。只要能迅速击溃这些该死的叛徒,把一切都调回正轨,那么,也许,违令出击这档子事,还能掩盖过去!’荒木少将在心里为他的前程祈祷着。
此时如果荒木要是知道,他刚刚下的这个自以为是从大局出发的命令
,将在不久后断送他的性命的话,他还会这样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毕竟承担指挥失误的责任,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押解回国,死不了人的!只可惜,战场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地方了,哪里会有如果、假如之类的词汇生存的空间?!
在战场上,就算有低沉的夜幕为掩护,再加上加倍的小心翼翼,上千人马的调动,也是很难瞒得过对手去,更不用此际日军是在赶时间了。很快,遍布战场的巡逻骑兵就把二一三联队的最新动向,报到了正蜇伏在一座山小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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