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浮现萨米尔咬著心爱的蕾丝手帕的画面。
虽然看了很多年,早该习惯了,可想到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咬著手巾的样子,他就要努力压下不断涌上的反胃感……
“你还敢说!”Zepar咬牙吐出这四个字。
“爷,弄丢你三个宝贝,大不了赔你嘛……”萨米尔咳声嘆息。那三个宝贝养女有了好的归宿,爷為什麼要拦著她们呢?还不是因為这位高高在上的族长大人怕寂寞嘛。
“赔?”Zepar语调高八度。他拿什麼来赔?谁能比得上他三个宝贝女儿?谁能
他的宝贝啊……Zepar痛心疾首,皱眉捧心。
“嗯嗯……我们打个商量,如何?”萨米尔被族长“追杀”怕了,似是手中握有王牌,开始跟他讨价还价。
“你凭什麼跟我谈条件?”他哼了哼气,口吻充满不屑。
“当然是凭我能变出你的新宝贝啊!”萨米尔吃了熊心豹子胆,神气的咧。“原本我是不想告诉你的说……”
Zepar在心中默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那个……”萨米尔扭扭捏捏地接著道:“我送了你一份礼物,嗯,我看看时间——”声音停顿,他还真的在看錶。
Zepar瞇眼咬牙,想著如果萨米尔在他面前,他一定会马上掐死他。
“呀,差不多了!礼物应该已经到了才对,我说爷啊,你一定会喜欢我送的这份礼物,等我回雷蒙盖顿,你可别太刁难我啊!”
“你想得美!萨米尔,你死——”
威胁的话说到一半,匡啷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紧闭的落地窗被人打破,一个白色身影随著异响“盪”了进来。
这间琴室位在古堡内约六楼高度的地方,可高度不是重点,而是这裡是雷蒙盖顿,一个封锁的私人领地,属於他——Zepar,没有他的允许,生人勿近。
这片土地安守备固若金汤,绝对不可能让人擅闯,就算有,也会被训练有素的“影卫”们拦下解决。
哪可能摸上门还撞破他琴室的落地窗
那瘦长的闯入者速度敏捷,大喝一声就冲向Zepar。他反应灵敏的接下闯入者的攻势,贴身护卫的灰影欲上前协助,被他一个眼神给制止。
“去死吧!”那闯入者说著字正腔圆的中文,饱含怨恨的诅咒,伴随著置人於死地的攻势。
Zepar轻巧旋身,躲过攻来的迴旋踢,游刃有餘的一边对付闯入者,一边抓著电话鬼叫,“这就是你说的“礼物”?”紫眸扫向那闯入者。就凭这一个人
“不错吧?”萨米尔从电话中听见激烈的打斗声、物品碎裂的声音,还有钢琴错乱的音阶,那边打得越激烈,他就越开心,“他是我近年来收过最有意思的学生!爷,不赖吧?”与有荣焉的口气,要人夸奖。
一脚把那瘦长的人踹到角落去,Zepar神情未变,连衣服都没皱。
“嘖!”他觉得烦躁的啐了声,拨拨头髮,凉凉地对著话筒说:“萨米尔,找人来攻击我,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语气中有危险的意味。
“我可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到这个优秀的学生,天资优秀,对你有强烈的恨意,而且年轻。”萨米尔嘖嘖有声的讚嘆著,“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吗?”Zepar尾音拉长,语气阴森可怖。
紫眸扫向那跌坐在玻璃碎片上,不顾被碎玻璃扎满双手的“刺客”——金髮白肤的中欧男孩。
“我要杀了你,喝—”还是用很标準的中文,大喝著朝他攻过来。
Zepar懒懒的撇了撇嘴,正想随手“解决”掉这个闯入者,就听见电话裡传来声音——
“真有精神呢!”听见得意学生的呼喝,萨米尔开心得很,“爷,他是“亚顿”家的年轻一辈中,最有潜力的。”
亚顿家Zepar身形一颤。
“他今年十三岁。”萨米尔愉快的再说。
原本呈爪状的五指,在少年冲向他时改為拎。
亚顿家、十三岁。
这几个字像是魔咒,让他兴起的杀意消逝,将那闯入者拎到眼前看个仔细。
皮肤白皙,五官深邃,蓄著一头金髮,但新生的黑色髮根洩露了他原本的髮色,眼珠的顏色特殊,似蓝又紫,凝望著他时流洩浓烈的恨意。
被人恨得很习惯了,Zepar一点也不以為意,但少年右耳打了一个耳洞,戴著一只素雅的紫钻耳针,令他心神一动。
“怎麼可能……”Zepar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上的男孩,这小鬼正用怨恨的眼神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