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要学小孩子耍赖,起来乖乖吃药。”他以为她不想吃药,大手一抓,想将她身上的被子抽开。
“呜呜~~我好难过……难过得想死掉……”
她抓住不放,摀着胸口,看起来似乎疼痛不已。
“妳说什么?”
他听不清她的话,靠近了她几步,顺便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测量她的体温是否过高。
带着抚慰意味的温热大掌,让她呜咽得更厉害了。
“怎么哭了?真是……”手指摸到她的泪水,他突然睁大眼,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身心脆弱的女娃娃,顿时显得手足无措。
“为什么这么难过还会活着?为什么活着……”她低哑地哭喃道,语气问充满令人心惊的绝望感。
“别闹了。”他再一次试图掀开她的被子。
“我不要吃药。”她将被子抢回来。
“喂,不要制造麻烦!”他有些生气了。
“那就不要管我!”
“谁想管妳?我是怕妳死在这里,到时找谁来收尸?”他不耐烦地将手上的东西重重扔在床边的小桌上子,发出“砰”的一声。
“死在这里最好,我求之不得!最好直接把我丢进山里陪他一起死去,谁也不必来收我的尸!”
她爬起来对他怒吼,然后重重地躺回床上,将脸埋进被中,大声哭了起来。
这一次,他终于听清楚她的话,心头没来由的悚然一惊。
“说什么傻话!”他脸色一变,低声斥责她。“一点小病痛就哇哇大哭,将来要是遇到更大的挫折,妳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想死掉……”她迷惘地摇头,哭泣声越来越低微。
他无奈地低头瞪视躺在床上的她。
她想死在这里?
陪“他”一起死去?
这个“他”是什么人?
无数的疑问瞬间在姜明的脑中爆发。
虽然想问她许多话,但他明白现在最需要的是先安抚精神太过脆弱的病人。
他怀疑她根本就已经烧到神智不清了。
瞧她眼神迷茫,没有焦距,说话也没头没尾、毫无条理,娇小的身躯掩没在大被子里,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哀鸣着没人能了解的内容。
“真伤脑筋。”姜明叹了一口气。
她刚来到这里时,活力十足,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想求死的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绝望得吓人的话呢?
他强烈的直觉又升了起来,越来越觉得自己确实收了一个不小的麻烦进门。
这小土匪似乎有个解不开的心结,而且这个结还打得很死。
他在床沿坐下来,瞇起眼细细地审视她。
“呜呜呜~~呜呜呜~~”
杜艾翡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飘着,让他觉得耳朵好痒。
过了好一会儿,眼见她还没有停止呜咽的打算,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
“喂,小土匪,不论如何,妳先起来吃药,吃完再给妳躺回去继续哭,好不好?”
他好声好气地跟她打商量,不想再让耳朵受折磨了。
她躲在被子里没有理他,不过哭声倒是停了。
又等了一会儿后,他不耐烦地戳她两下,但被窝底下依然毫无动静。
他掀开被子一角,一张泪痕斑斑的热红小脸露了出来,半合半张的嘴唇正发出细微的鼾声。
“靠!睡着了也不通知一声,耍我啊!”
他喃喃骂出声。
看着舒舒服服躺坐在床上喝粥的小不点,大块头越看越不顺眼。
“年纪轻轻的,竟然是这种差劲的“三宝”身体。”他第一百零三次的嫌弃她。
杜艾翡刺耳地翻翻白眼。
“我第一次来到日夜温差这么大的山区住,难免会感冒嘛!而且我第一天来的时候,你把又倦又饿的我堵在大门口,不但不让我进门,还害我吹了好久的冷风,我不生病才怪呢!”她嘟起嘴。
“妳说什么?”他瞇起眼。
“大叔,原来你还耳背啊!”她嘲讽道。
姜明脸色难看地瞪住她,差点咬断衔在唇边的烟屁股。
敢情她是把生病的罪过,都推到他身上来了?她刚到达“闲居”的时候,明明都已经开始在流鼻涕了。
叫他大叔,是仗着她年轻吗?还敢冤枉他害她生病?!
没关系,他有的是治她的方法!
“等妳病好了,早上起来跟我一起去慢跑。”他撇唇,不怀好意地冷冷一笑。
“慢、慢跑?!”她惊吓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
唉唷!她生平最讨厌的运动,除了爬山就是跑步,他怎么突然戳中她的罩门,要她跑步?
本来下意识地想皱眉,但是记起他正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因此她又立刻昂起小下巴,露出不甘示弱的表情。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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