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容晋虽然睡得异常地沉但并没有睡太久,醒来的时候看了眼床头的时间,九点都不到,床的另一边是空的。他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地毯上的一片不由地失笑,昨晚战况激烈,地毯上四处可见他们的精液弄脏的斑斑驳驳。
然而,在穿衣服的时候他却忽然顿了一下,扭过头看向床头,本来是一个不会被关注到的小细节而已,容晋却敏感地注意到了。现在秦时雨上网时间不多,而且几乎都是在床上玩一会儿,然后随手放在床头,但现在笔记本不见了。
皱着眉,容晋拉开门走到书房,随之又站在楼上往客厅里扫了一眼,正好一个佣人走进来,容晋叫住他,“看见时雨了吗?”
佣人听到声音,高仰起头,便看到她的主人正拧着一双剑眉眼神骇人地望着自己,连忙说,“秦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
容晋脸色一变,迈步回到房间走到衣柜前,他并非没有过这么早出门的经历,但……从来没有带着衣服和笔记本这么早出门的经历,他看着衣柜里少掉的几套休闲装,脸色越来越阴沉。
S市火车站是客流大站,人潮涌动,人山人海,大候车室八个再加一个软席候车室,要找到一个人并不容易。
“时雨,我在找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好吗……”容晋看着自己带来的人分散开来往各个候车室而去,眉宇间紧紧蹙起,一贯的冷静淡然已被焦急不安所取代,视线在一个个人头见移动,搜寻者熟悉的身影。
秦时雨笑笑,这个男人真是行动派,不小心让他听到车站广播,紧接着,就换成他在对方的手机里听到车站广播了。
“容晋,你说过你觉得做得值就不会后悔!”秦时雨的声音有点走调,“事实证明,你的杀伐决断是真的犀利准确,如果你优柔寡断,当做不做,搞不好我还会瞧不起你!”
容晋的手紧握住手机,指关节因此泛白,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边传来的声音上。
“这些话是我站在旁人角度来说的,”秦时雨的嗓音有些微妙的,难以言说的不同,“可我没忘了咱们不是路人。”
其实到了这会儿,秦时雨想说得长篇大论已经不大记得都是哪些话了,想来想去都有些搞不清楚,到像是要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所以脑子里也只剩下关键的词不停地往外蹦。
那股气憋得太久,秦时雨的脾气说来就来,从未有过的迅速,“妈的,我说过你以后别再瞒我,可你呢,凡事都瞒我,我要能帮得上你的忙,我能不帮吗?可你背着我设计我就是混蛋,你还记得我说过吗,没有下次了,下次!”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显示着那头的人此刻是多么烦躁郁闷,恨铁不成钢。
“时雨……”容晋刚一开口,咆哮声顿起,“你闭嘴,让我说完!我知道你高高在上,控制欲强得让人无语,但你得弄清楚了,我是你男朋友,不是别人,别把我当成可以让你随便捏在手心里玩得东西,你压根就没把我和你放同一高度上,当养了只宠物呢,疼爱得要死,却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我承认你让我留恋的地方多得很,所以我也会舍不得走,给你那么久的时间,就等着你主动告诉我,你偏不,靠,容晋,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以后任何事都要被隐瞒着我想想都害怕,每回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总看见自己变成了招人笑话的小丑。”
容晋在原地站久了,久得酸痛的感觉从脚心一直蔓延,攀爬到心脏上,英俊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示弱表情,“时雨,是我不对,你别躲了行吗?我接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信你会关我!”秦时雨肯定地道,顿了顿又说,“容晋,我一想到你捏着我随心所欲地玩我就难受,呆你身边情绪越来越变化无常。”
“我不是玩你!”容晋冷硬而固执地开口,“我有做得不对的事千件万件,只此一件,你不能不信。”
“……我不信你了。”秦时雨沉默了半响,说了几个字然后毫无预兆地突然挂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寻找秦时雨的人陆陆续续地从每个候车室里出来,汇集到容晋身旁,每个人都摇摇头表示没有找到,容晋的脸色阴暗得可怕,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火车上,秦时雨握着手机倒在下铺床位上。
他早就明白,容晋这样的男人生命里不可能只有爱情,甚至在知道自己被利用了的时候他都没有太大的震惊,如果他有用,他明明会心甘情愿的,那种大不了的事不过身体痛上几天而已,他在乎得从来都只是容晋不该瞒着他设计他,不该让他一无所知,不该让他变得越来越不信任他。
握拳砸了下床,秦时雨苦笑,妈的,让柳寻那神棍一语说准了。
57、之后
云南,大理古城。
秦时雨下了公交车,往前走了百来米往右拐进酒吧街,他刚从丽江回来,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那车是普通的客车,座椅硬得不行,空间又小,腿长一点就没处搁,窝那实在是有点憋屈,一路上颠得他背疼屁股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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