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与眷念,一闪而过,让师乔煌心中震了一下,再定睛要细瞧时,他已转身迈步离开。
那眼中的深意让师玉卿瞧出了些端倪,他收回望向贺明峰背影的视线,转向师乔煌,见她眼神依旧投向贺明峰离去的方向,露出些许杂陈,心中有丝了然。
“姐姐。”师玉卿的轻唤召回了师乔煌的思绪,立时将眼神移到了他的身上,听见他道,“二皇子是不是……”
师玉卿那探究的口气和好奇的眼神立即让师乔煌明白了他想说的话,不觉耳根一红,眼底露出些许羞意,摇摇头,直言道,“我也不知道。”
师玉卿瞧着她脸上含羞带怯,微微透着情意,讶异道,“姐姐是不是对二皇子有意?”
师乔煌一怔,微微抬起的眸中带了不少的讶异,又接着被涌上的困惑覆盖。
师玉卿瞧着她虽摇了摇下巴,但眉宇间漾起的春情却是掩饰不住,心下了然。
这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师玉卿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姐姐长年独身一人,如此优秀却从不将心随意寄托,不知愁煞了多少王公贵族家的公子,若是她能得一倾心之人,师玉卿自然为她高兴。
但另一方面,二皇子所做之事大逆不道,他这般深沉的城府与复杂,让师玉卿觉得,他并非是能将姐姐放心托付的良人。
但他瞧着姐姐眼中那般纠缠的愁绪,却又矢口否认,想必她此时心绪比自己还要复杂,念及此,道,“姐姐,若有什么心事告诉我便好,我愿替姐姐分忧。”
师乔煌抬眸瞧着他满满的关心之色,知道他想要开口又不知如何说是好,噗嗤一笑,拍了拍他的手,“玉卿放心,我没事。”
师玉卿点点头,还是更关心她的身体,“伤势如何了?”
“不大碍了,虽然现在还下不得床,但是皇后殿下很关心我,皇上也命人送了不少好的药材,我原本体魄尚且不错,很快就能康复,放心吧。”师乔煌微笑道。
师玉卿闻言放下了心,转头看向陆福,对方立即会意命身后的宫人将带来的药材盒子端了上来。
“靖逸命人带了不少好的补品给姐姐补身体,姐姐好好休养,早日将身体养好。”
师玉卿早上匆匆忙忙想来看望师乔煌,倒是贺靖逸细心命人带了些补品,让师玉卿大为感动,说起此事时嘴角漾起了深深的笑意。
师乔煌点点头,见贺靖逸对师玉卿宠爱至此,诸事都为他打理妥当,可见是真心爱护他,不由高兴非常,眼眸一转,想起自己一直以来想完成之事,终是可以下了决心去做了。
“玉卿带我多谢太子殿下了。”师乔煌笑道,“也多谢太子妃的关怀。”
师玉卿笑了笑,也不理她的打趣,继续与她聊了起来。
两人正笑谈着,一名宫女垂头快步走进房内,小声在陆福身边低语两句,又迅速转身退下,一席动作不留半点声响,陆福上前朝师玉卿道,“太子妃殿下,韶国郡公府的老太君和夫人要见您与师姑姑,此时正等在门外。”
师玉卿与师乔煌均是一怔,闻言忙道,“快请进来。”
师乔煌坐了起来,眼神灼灼的望向纱帘的方向,师玉卿站起身,方要出去迎接,孟老太君与韶国郡公夫人已经被人领着走了进来。
师玉卿微微一笑,上前两步朝来人道,“老太君、母亲。”
孟老太君与韶国郡公夫人遵照礼仪朝师玉卿拜了声,“见过太子妃殿下。”
师玉卿忙阻止两人,“老太君、母亲快请坐吧。”
陆福早已机灵的让人端来了凳子,两名宫女上前将孟老太君和韶国郡公夫人扶着坐下,师玉卿依旧坐在原先的位置上。
陆福亲自送来茶水,老太君与韶国君公夫人连忙道了声谢,陆福忙摆手,瞧着太子妃一家人在此叙话,便带人退到一旁的纱帘,守在帘外伺候。
孟老太君与韶国郡公夫人瞧见师乔煌气色虚弱,嘴角含笑靠在床上,不由红了眼眶,师乔煌忙劝道,“老太君与母亲切勿担心,乔煌没事,伤势过不了多久便能痊愈。”
孟老太君红着眼仔细望着她的脸,见她精神不错才放了心,“知道受伤,可把我与父亲、母亲急坏了,父亲是男眷不方便在宫中见
,只我与母亲递了名帖进宫来了。”
师乔煌心里一动,父亲也会关心自己吗?
韶国君公夫人轻抚着孟老太君的背让她宽心,瞧见师乔煌的脸色便知她所想,笑道:“母亲说的没错,父亲当真十分担心,一早得了信就让我们准备着入宫来看。”
她说着指了指身后婢女手上的食盒,“他知道喜欢吃城东那家的杏仁酥,一大早亲自去买了来。”
师乔煌不敢置信的望着婢女手上的食盒,嘴唇动了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以为师道然不喜欢自己,因此对待父亲除了礼仪向来冷淡,但是哪个孩子会不希望得到父母的疼爱,师道然如此还是让她心底溢出不少感动。
孟老太君拍拍她的手,“父亲如今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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