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看起来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吧?站在天台上的男孩久久不能平静,他咀嚼着这个名字把它默默记在了心里。
在琴凳上坐下,修长的十指覆上琴键,婉转忧伤的曲调便回荡在书房里,他在祭奠,祭奠逝去的那个人,也在祭奠他曾经丢落的心。
书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是自己唯一的听众,如果还有另一个人在的话,他就会发现,这首曲子已经错了好几个节拍,杂乱无章的曲调如同他纷乱如麻的心。
在一声尖锐的嘶鸣声中琴声嘎然而止,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景泽的样子老是在脑海里浮动,每次想起那张妖狐面具总是会想起景泽邪肆的笑脸,然后莫名的和那张面具重合,十二年前的男孩也是笑得恣意而又张扬。
起身来到书桌前,拉开最上面的抽屉,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张银色妖狐面具,最普通的面具,可是因为是那个人带的,所以他买了一个,看到它仿佛就看到那晚黑夜之中炫丽的身影。
手指轻轻的拂过面颊,像是在抚摸最珍贵的情人,“骗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该拿他怎么办?”
呢喃的低语像是在问他又是在问自己,他不得不承认脑子里全是那个人的样子,就好像一张网,到处都是浮动着他的光影。
不会记得每一个细节,但会记得长久积淀下来的那份情感,就像是一种习惯,它总会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心思,尽管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对那个人与对别人不一样,至少他从未如此拖泥带水的想杀一个人却迟迟未能下手。
他不想问自己这是不是爱,因为我们根本无法相爱。
头晕晕沉沉的,他突然很想抱抱那个人,不知道此时的他正在做什么,急于见他的心思甚至在这里一刻钟也呆不下去。
以往的每一年,这一夜他都会在书房度过,今晚他却鬼使神差的离开了那里,向着卧室而去。
单薄的身影在深色的被子下有个浅显的隆起,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月光,房间里一片昏暗,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囚牢,外面的喧嚣无法打破这里异常的静谧。
景泽正在假寐,他听到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进来,接着身体一沉,带着酒气的躯体便压在了身上,连同被子一起抱住他,冷晗夜把头隔在他的颈窝处,汲取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沙哑的嗓音发出低沉的叹息:
“景泽。”
似挫败又似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