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钧,这么招摇,假如我不嫁他,下次他回来难道不会觉得不好意思,难道不怕人家取笑他?真搞不懂他。
终于离开了村庄,林礼钧叮嘱我坐好,马开始跑起来。没想到马放开步子跑和小步走是如此不一样,马快步跑起来的时候,是非常平稳的,而小步走时,马很省力,但人在上面会非常颠簸,其结果就是一身骨头都散了架。马儿先跑了一会儿,然后加速放开跑起来,我觉得腾云驾雾一般,便用双腿紧紧夹住马,随着马的起伏而起伏。马跑发了性子后,越跑越快,真是一匹好马啊。等马慢慢减低速度时,我发现我的双腿早已僵硬了。难怪都说骑马最减肥,能不减肥吗,长时间要保持腰、腹和腿部的紧张。
马终于停了下来,已经全身是汗,我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等我的眼睛看清这个世界时,我知道我的确到了真正的天堂。蓝色的天是永远的背景,干净清新,各种颜色的高原野花在草丛中随风摇曳,清澈透明的高山海子,深不可测,像一个永远讲述不完的故事。浑身漆黑的牦牛和全身毛色油光发亮的马儿悠闲地低头啃着草,星星点点地点缀在草地上,给草地平添了许多生动的色彩。远处的雪山晶莹剔透,令人敬畏而又情不自禁地想要亲近。
林礼钧一只手搂着我,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问:“累不累?”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由于出汗身上散发着强烈的男人气息。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我心中警惕的不断提醒自己的那个声音在慢慢减弱,直到最后发出彻底放弃的叹息声,我不得不缴械投降,我听到埋藏在灵魂深处的自我发出阵阵欢呼。这正是我在梦中才有的情景,被心爱的人搂着,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马儿带着我们四处漫游。我不说话,享受着这一刻的美丽,知道它将在我心底化成一段永恒。我感到他轻轻吻着我的头发,“梅眉,你太好了,能够满足我的心愿,跟我到这里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希望可以带你来这里,我想看看你在雪山旁边是什么样子。”他自顾自地说起来,声音低沉,像是怕惊吓了我,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其实我说一定要娶你,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知道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你,但是你来到这里,和我一起站在雪山旁,就够了,我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一天。”我回过头看着他,天底下只有我和他,马儿自顾自地吃着草,他的眼睛明亮,我在里面看见我自己,双颊绯红,眼睛像一潭水,我又恋爱了吗?
我们俩对视良久,他低下头,想寻找我的嘴唇。一阵刺耳的音乐声响起来,是我手机的铃声,为了容易听到,我刻意设置的“两只老虎。”他忍不住笑起来,气氛完全被破坏了。我心里叹了口气,一看,是男博士。电话一接通,就听见他大声说:“梅眉,你到底怎么回事,一点音信都没有?!”我才想起,两天了,我忘记给他个信,我早把这个我理想中的结婚对象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皱了皱眉,难得他这次这么关心我,不管怎样,我真不想再和他继续下去了。回去一定要和他说清楚,但是真要和他断了,我又不可能嫁给林礼钧,一时间哪里去找合适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本来我妈一直想要给我物色知根知底的人家,硕士上到二年级,就开始在每个假期让我去相亲,可是那些人我一个都不喜欢,等我上了博士以后,我妈真急了,这时候我已是无人问津,我妈托人给我找的那些相亲对象更是千奇百怪,基本上我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毕业时我找了男博士,我妈还没见这个人,就欢喜不已,好似人家已经铁板钉钉是我未来的夫婿,每次打电话来告诫我不可任性,要好好对待人家,等男博士经过百般周折进了S大,他俩,特别是我父亲,简直觉得他就是少年才俊,意气风发,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女婿,觉得比他们自己给我找到还要合适。更加加倍督促我一定要珍惜,生怕我不识事体,得罪了他。
他可真会挑时间打电话啊,我没好气地回答他:“路上遇到塌方,刚到,忘了告诉你一声。”“你怎么这个态度,我好心问你,倒好像还烦着你了,塌方又不是我造成的。”我听了他的话,烦的要死,这个人从来不肯让我一点,什么事都要争个高低。我知道要是回他话,肯定要吵起来,决定不理他。他在那边等了一会儿,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自觉理亏,就接着说:“你妈打电话来,说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问放假了为什么没回家?”难怪他想起来问我一声,原来是我妈打电话找我。我妈也真是的,一放假就巴不得我俩都回去,生怕邻居以为她女儿永远嫁不出去,把我和男博士当成辟谣的武器,恨不得带着在所有认识的人家里走一圈。男博士喜欢的很,最开心人家一听说他在S大便流露出的那种羡慕不已的神情,我却看着他得志的样子就讨厌。最烦我妈领着我们俩四处去炫耀。不过我也理解她,她和我爸一辈子好强惯了,本来女儿读了博士是个好事情,架不住快三十了还没结婚,他们又是小地方,比不得C市这样的大城市,有的是三十几的待嫁剩女,一有人问他们女儿的事情,就煎熬的如同七月里蒸桑拿,恨不得我立刻办了酒席,请了所有人才开心。今年已经催了我好几次,可是男博士没有动静,我也不想嫁,就这样一直拖着。
林礼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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