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的宣扬着我的爱情。尽管我知道这似乎有些单薄的可怜,然而我别无选择。
当拍到末尾的时候,我们相拥在床第间,身上只搭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头顶是狭小的窗口,一角天空。
——我是不是有病?我怎么可能这么喜欢你?……
当我喃喃出这句台词的时候,他的手轻轻抚上我光裸的肩膀,我没有颤抖,恍惚间,我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已经开始变成一个值得信赖的好演员。
……
捍东出狱的那场,我和卢芳有了点卯着劲儿的飙戏,NG了几次也没有通过。
关导喊了停,走过来给我盛了一碗火锅汤,先让我喝了一口,自己也拿到嘴边慢慢喝。
我笑:“想吃就说话。”又点点那些菜:“这么多好吃的,随便吃什么不行?干吗喝汤?”
关导又喝了一碗汤,意味深长的看我。
“不是最引人注目的东西就最受欢迎,比如我,只喜欢喝汤。”
……
我点头:“知道了,关导。”
关导挥了挥手:“开拍!”
……
这一场我没有任何抢戏的成分,除了该说了两句话,一句也没多说。
只是在大家举杯的间隙,我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捍东——不,是胡军一眼。
那一眼,动用了我多少感情我不知道,但是关导在事后的很多次剪辑中,都执意的保留了那个特写。他说,那个眼神,有让人落泪的冲动。
*****************************
《蓝宇》的最后一场戏在北京一个公园的公共厕所里拍摄。蓝宇死后,捍东接到消息来太平间里认尸的一段。
我本来完全可以和其他人一样,罩着厚厚的军大衣,手里拿着热咖啡站在一边,看着胡军表演,演完了,也就收工了。
可是我不。
二话没说就把大衣脱下来扔到了一边,只穿一条长裤和一件半袖衫,我钻进那一块薄薄的白布下面,合上眼睛。
厕所里四处透风,当时已是冬天,却依然春寒料峭,扛摄影机的手冻得都受不了。我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咬住牙根,还是哆嗦个不停,两手最后索性死死的抓住床沿,才停止了身体无意识的抖动。
胡军事先并没让他进入布置的现场,关导就是想让他感受下那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但是我想他并不知道我会亲自躺下。
卢芳站在一群工作人员的身后,没有表情的远远看着我。
……
关导的手无声的举起,又落下。
……
我听到有人掀起门帘的声音,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
一只手掀开了我脸上的白布,然后,我听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我不能睁开眼睛,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熟悉的目光,随着呼吸的急促,我明白,他被震撼了。
他的脚步在移动,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他似乎在向后退。
……
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受伤的动物发出的痛苦的呻吟,仿佛是从嗓子眼里,鼻子缝里,无力而绝望的发出来的。
那声音时断时续,逐渐的增大,当他一声低低的“啊”的一声从口中喷发出来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他哭了。
他似乎重重的靠在了什么地方,发出一声闷响.他的身体似乎一直向下滑,他的嗓子发出啊啊的声音,我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样绝望的悲泣。即使那天我们在月光下,他的流泪也是无声的,而不像此刻这样的宣泄,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完全心碎的声音,像一根针,直直的狠狠的,插到我的心坎里。
那个时候我几乎想放弃,我想掀开那块布,扑下地去,告诉他这是假的,都是假的,我还好好的活着,我还爱着他。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理由而哭泣,我都受不了他这样的绝望的声音。
我怎么能这么狠心,以这样的场面来刺激他?
怎么能?!我恨自己。
当他终于放开声音,悲痛的号啕的一瞬间,我有了痛感,原来刚刚紧握的床边,我居然已经把那层床沿的棉花刺破,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
可是我们也在那一个瞬间,听到另外一个奇怪的,似乎是女人的哭泣声……
我起初以为是卢芳,可是当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觉出了不对。
我睁开眼睛,眼前因为常时间没见光而有一阵发黑。头也因为刚刚的拍摄而嗡嗡作响。
我坐起来,当眼前的黑暗消失的时候,我抬起头来。
从公共厕所一边的一个小小窗口中,我看到了娜娜哭得通红的脸。
(十四)
那天晚上,娜娜发起了高烧。
我守在她身边,一直喂她吃药,喝水,给她的额头换冷毛巾。我想带她去医院,却被她坚决的摇头拒绝了。她躺在床上一直在默默的流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