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要怎么包扎?
***
「这是什么?」
晚上,书房的灯大亮着。
邵守辰吃饱睡饱,也探听好这栋别墅的位置、自己的所在,该知道的事情弄清楚后,他才顶着不错的气色知会那几个必恭必敬的管家上书房。
翻看掌中小小的银色袖扣,仔细一瞧,背后的地方还隐隐有着红色的光闪,明显表示不仅仅是个普通扣子,倒像是某种电子器件。他不明白为何一进来雷聿就给他这个。
雷聿坐在红桧木大书桌后,修长的双腿交叠,莫测高深地挂着薄笑。
「那是发信器,可以利用卫星追踪所有者的位置。」他朝对面的他解释着。
「嗯……那又怎样?」邵守辰疑惑,他们警察也有类似的东西,只不过没有做得这么精美细致,通常实用就好。
「在我们逃亡时,这扣子没离开过我。」雷聿尔雅地笑。「从百货公司出来到旅馆,我一直穿著绣有发信器的衬衫。」他抬眼,嘴角愉悦地上扬。
「呃……啊……啊、啊!」邵守辰微顿,脑筋转了好几转才明白是在说些什么。「你……你的意思是……你用他们的圈套来设计他们?」
不会吧?那就表示他们只要一出状况,就会有人来接应!难怪他这么优闲轻松;难怪他要他往可以接收到讯号的地方走:难怪他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
因为他身上真的可以拔出接收天线!
原来一开始,他就穿戴好了安全装备自愿跳入这危险陷阱!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暴吼,忿目横眉。害他跟个傻瓜一样担心这担心那,寿命短了好几年,还被他气得差点吐血,只差没有满头白发显示自己的焦虑!
面对他爆裂的怒涛,雷聿只是勾起唇。
「事情有了变动,并不如我预期的发展,所以也就没有说的必要。」
「什么变动?」邵守辰气得青筋直露,只想问个透彻。
「我原是希望能从那些人身上知道些什么,不过……」雷聿长指轻抵优美的下巴。「他们的目的是灭口,自然就不会让我跟对方有接触的机会,这是第一个预料外。」他低语分析着。
「那还有呢?」他追根究底。
「还有……」雷聿往后靠向椅背,双手交握在膝上。「还有……就是你的出现。」
他笑,瞧见某人表情一僵。
他续缓道:「若他们只掳我一个人,我或许还有办法想想要怎么继续行动下去,偏偏布拉着我跳车逃跑,布好的局脱了轨,我不得不喊停,免得被愈来愈多人追杀狙击。」睇了眼他衣领下的白色绷带,雷聿眼底掠过一缕思绪。
邵守辰哑口无言。原来……原来自始至终,他才是捣破坏的那个人;原来从头到尾,他的参与根本就是错误的!
他颇恼地瞪视着雷聿。「那我还得向你说声抱歉。因为我,让你身陷危难,还一堆人拿枪追着我们跑,我现在的处境,都是我自作自受。」
雷聿没答腔,他不经意地抚向自己颈间,低喃:「也不完全是这样……」
「什么?」邵守辰蹙眉,他没听见。
雷聿瞥他一眼,并不打算回话。他打开抽屉,取出一叠资料递到他眼前。
「你认识他吗?」
邵守辰狐疑他突然转变话题,不过注意力却很快地被资料上第一张照片给吸引,那是一名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子,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却隐藏着一抹狠冽。
「这个人是……」十分眼熟,尤其那双噬血的眼,但他却一时想不出名字。
「他是顾东延。」
「顾东延?你说曾经帮你们雷氏做过事的那个顾东延?」邵守辰惊讶。不一样,这张照片跟他以前调查到的资料不一样啊!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莫非他的资料有误?而且……这个人应该好几年前就失踪了才对!
「你或许对他的外号比较熟悉。」雷聿低语。
邵守辰翻开手中文件详读,这一看下去,他可真是诧异了。
「什么……你说顾东延是那个毒鲨?」东南亚最恶名昭彰的大毒枭,同时也是走私军火贩卖商,大名早已挂在他们刑事局公告,被通缉了有一段时间。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没人知道他的背景,唯一领教过的,是他不留情的狠毒。
「你应该知道顾东延和我们家的恩怨。」雷聿瞅着他垂首研究的神情。
「我知道,他在年轻时就跟着你父亲,那时你们雷氏尚未漂白。」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对着手上资料挑了挑眉。
雷聿微笑。「那你也知道他为何会被雷氏逐出,最后坐牢。」
「他是个贪得无厌的双面间谍,他是雷氏的人,却也是某个跟你们敌对组织的人,他两边都收钱,两边的情报也都卖,最后被你们发现,便将他除名。」邵守辰吹了声口哨,对顾东延这几年来的「经历」咋舌。
「我父亲念在他跟着雷氏多年的分土,只将他逐出门户,但另外一边的组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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