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一脸挑衅。
“你想让我无法跟亚伦交代?”
她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他看着她,她也是。两人就那么彼此互瞪了十几秒。
总是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他,从没被这么挑衅过。他从不容忍任何人对他提出无理的要求,也从不轻饶侵入他地盘的入侵者。
这次,他不打算让步。
“请便。”他冷冷地说。
更纱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要强的她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反悔,牙一咬,她恨恨地转身上楼。
再下来时,手上已提着行李跟背包。
她像阵风似的掠过他身边,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当门板砰地一声关上,胜治猛然转身。他几乎要追出去把她拦下来,但终究还是没那么做。
来匆匆,去也匆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看似无害的大麻烦离他而去了。
他应该松一口气,应该为这场灾难能提前结束而庆幸,但不知怎地,他的情绪更低落了。
为表负责,胜治即时致电亚伦,并向他说明事情经过。当然,一些敏感的细节,他并没有详述。
“这样碍…”听完他的说明,亚伦并没有责怪之意,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真是抱歉,我没有好好的……”
“不能怪你。”电话那头的亚伦一笑,“凯蒂她本来就是个难缠的家伙。”
“不,我说那些话是太过了些。”
“朋友这么多年,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气。”亚伦笑叹着,“你忍她五天,大概也算是你的极限了吧?”
胜治无奈一笑。其实他能忍她更久的,之所以演变到这种地步,大部分的原因是他……乱了。
他从没这么乱过,尤其是在女人方面。从没有任何女人能让他心乱至此,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因为慌,他变得更加严厉,然后气走了她。
“胜治,你不必觉得抱歉。”听出他为此而深深内疚,亚伦也为自己麻烦了他而感到抱歉,“都是我拜托你照顾她,才会……”“亚伦,”胜治打断了他,“你这么说,我就更觉得内疚了。”
“唉……”那一头,亚伦轻叹了一口气。
“明天我就去查看看她住进哪家饭店,我会把她带回来的。”亚伦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知道亚伦其实是挺担心继妹安危的。
话说回来,他就不担心吗?
那个会迷路,喝了酒又大跳艳舞的傻瓜,她怎能放心让她只身在都市丛林中闯荡?
在美国,他管不了她,但在东京,她是他的责任。
忖着,他越发觉得一时冲动把她气跑的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你受不了她的。”亚伦说。
“就算是那样,也不能放她一个人在外头游荡。”
“你明天就把她带回来,恐怕她会吃定你。”亚伦有点担心。
吃定他?不,亚伦根本不知道打从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吃定他了。
“她日文那么溜,应该不会有事的……”亚伦又是一叹,“搞不好过两天,她就突然飞回来了呢。”
“亚伦……”
“总之我为给你添了麻烦而道歉,至于凯蒂的事,你别放心上了,我会打电话给她的。”
“嗯。”既然亚伦这么说了,他又有什么好讲?“也只好这样了。”
坐在办公室里,胜治却始终心神不宁。
他不断的想着——她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她有没有平平安安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从来没被女人迷惑过,但这个二十三、四岁的大女孩却迷惑了他。
眼睛盯着电脑萤幕,他的心却不知道晃荡到哪儿去了。
她是烦、是聒噪、是让人很吃不消,但是除了那些,她天真、她开朗、她像阳光一样的个性融化了如冰的他。
在她面前,他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商场巨人,他变得有血有肉,变得比较像“人”。
他不得不说,短短几天,她便挖掘出他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某一种东西。
“世川先生……”秘书在外面敲门。
“进来。”他说。
秘书推门进来,“您中午有个约会……”“我没忘记。”他今天约了来自义大利的一名服装设计师,准备洽谈合作事宜。
秘书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这是菲欧丽娜小姐下榻饭店的房号。”
他瞄了一眼,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如果没事,我出去了。”秘书一欠身,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他翻腕看表,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他一向守时,宁可等人也不迟到。
起身,他穿上西装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睡到近午,更纱才醒来。
梳洗一番,她决定开始她的“孤鸟行”。
哼,她不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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