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墨回来,带着深深的疲惫,却没有半句责备埋怨我的话语。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紧紧的拥住我的身体,“陛下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我被这个人的举动弄得热泪盈眶,本是想叫他去休息的,可是他执意随我上朝,我也就由着他去。
早朝一切都很顺利,经过坦诚相谈,就连一向对我没表情的萧华都一反常态的附和起我来。
就在我准备完美的结束这个漫长无聊的朝会的时候,一声响彻寰宇的通传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
兵部八百里加急。
一封带着风干血痕的奏折经过了层层的宫门,呈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几乎是用颤抖的心情虔诚的捧起了那本边角已经磨损,封面还带着暗褐色血迹的奏折。努力的镇定下自己的心,我翻开了那本沾满了风尘和汗水的奏折。
北胡大举进犯集合百万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我颐州,幽云,巴州,燮州四个州府,老将军田放战死,颐州被灭,幽云三万将士无一生还,巴州被屠城,而今燮州也落入了他们的囊中。
风岭关被困,守关的二十万将士苦苦支撑,等待朝廷救援。
风岭关是入关的最后一道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是二十万人被于己五倍兵力的敌人围困,作战的艰难可想而知。
我看了一眼奏折的落款,已经是六日之前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这六日,风岭关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沉重的阖上了奏折,将事情的大概讲述了一遍,原本一片歌功颂德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的目光缓缓的扫过那些沉寂下来的面容,心里微微的一凉。大金以马上得天下,历经四代的繁华,恐怕从草原上带来的满腔热血已经被中原汉人的衣锦繁华消磨的差不多了。这些人已经习惯了朝堂上的歌舞升平,亦或是权力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却已经丧失了我大金草原民族原有的狼性。
“有谁能替朕出征?”我缓缓的问道。
堂下一片默然。
我的目光落在萧璧的脸上,他的唇角竟然缓缓的勾出了些许不屑的笑意,那笑意彷似在讥讽我一般。
我的心淡淡的一凉,对上了他带着讥笑的目光,你还是在对我拉你入宫的事情耿耿于怀。你的笑容是在告诉我,若你还是少帅的话,你会义不容辞的挂帅出征,而现在,你和他们一样,怀有一颗老朽了的心,一颗漠然了的心?
“既然无人,那朕御驾亲征。”我看着他,从容的一笑,一股释然从我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你无心保护这个伤过你的国家,可是我要保护,我也依然要保护住你。
我淡淡的一句话,让他的脸色骤然的转白,唇边讥讽的笑容凝固住。他愣愣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个自不量力的孩子在信誓旦旦的去做一件他根本没有办法完成的事情一般。
“陛下,三思啊。”反应过来的朝臣们纷纷的七嘴八舌起来,一个个的摆出了一副忠君爱国的样子。
“北胡虎狼之师,觊觎中原的富饶,咱们只要给点好处,便可让那蛮夷退兵。不如……”
此语一出,顿时很多人随声附和。我沉着面容看着提出议和的大学士龙盛,在心里暗暗的摇了摇头。当年我大金打入汉人天下的时候,汉人的臣子也要议和,议和的结果是什么?呵呵,是我大金占了汉人的天下。
北胡能悄然的起兵,还汇集了百万之众,绝对不是来讨要一点点你给的蝇头小利的。在他们的眼中,是这片咱们已经占了四代的锦绣江山。同是草原儿女,难道还看不透他们的野心吗?
百万之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就起来的。 太子的时候,与他们争夺颐州,我们赢了。人家回去卧薪尝胆,而我们回来都做了什么?
党派之争,太后乱朝。我都还没来得及亲政,就危险连连,光是出的状况就已经应接不暇。人家这个时候不起兵,什么时候起兵?
“议和”这是两朝元老该说的话?我砰的一下拍案而已,一把抽出了身边韩子墨腰间的佩刀,寒光一闪,我生生的将龙椅前桌案的一角削了一块下来。
“谁再提议和之事,就如此案。”我寒声说道。
朝堂之中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风岭关还在,风岭关的将士等着我们去救,即便现在风岭关已经不在了,可是我大金的魂还在!从我大金建朝开始,就没有向敌人低头过的先例。在朕这里亦然。”我凝声说道。
“陛下说得好!”一直没有说话的萧华站了出来,朝我深深的行了一礼。“陛下,我大金儿女来自草原,又怎么会惧怕了北胡?”
“陛下,丞相,北胡来势汹汹,厉兵秣马多年,兵强马壮,此番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大金幅员辽阔,兵力分散在各处,若是在短时间内抽调百万的兵力,恐怕不现实。”兵部尚书黄展天上前一步说道。
“京畿禁卫军加神机营,神武营大概有二十万之众。”我说道,目光落在萧华的脸上,萧华对我微微的一笑,“萧家军在京畿附近练兵的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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