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小林,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投射出斑驳的影。
我站在湖边悠闲的撒着手中打溏用的糟糠,随后抄起了身边的鱼竿甩了出去。
啪的一声轻响,鱼钩落入平静的湖中,溅起了几点小小的水珠,一圈圈的涟漪从鱼线的周围荡漾开去,这些许的响动并没有打破这里的平静,反倒为这午后的莲湖更增了几分幽静安详。
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将鱼竿挂在腋下,斜靠在湖边的青石,悠然的看着远方湛蓝的天边飘着的那一抹淡淡的云。
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难得会有如此幽静的地方,远离了尘嚣,褪落了繁华。
三年以前这里还是一片被人废弃遗忘的水塘,如今荡漾着接天莲叶的湖面在那时候浮着一层绿色的飘萍。
那时候我就住在不远处那一所破败的宫殿之中,说是宫殿只是因为它是在这所金碧辉煌的皇宫的一部分。它的腐败和没落与这天子住所的奢华与尊荣极其的不搭调。就是三间瓦房而已。
谁能想在两年之前,住在那所破败宫殿里,已经被人遗忘的皇子会真正的笑到了最后,龙袍帝冕,成为九五之尊。
一阵风轻轻的吹过,抚起了我散落在腮边的发丝,清粼粼的水面映出了一张弱冠少年清秀的脸庞,十七岁的年纪,风华初显,半敛起的凤眼遗传自我那当年曾经艳绝后宫的娘,微微翘起的眼角带着一丝与我男子身份极其不协调妩媚,菱角一般的唇畔带着浅浅的笑,慵懒中混合着几分散漫。
这笑容经常被宝喜诟病为没心没肺,可是我知道这抹笑容其实还是蛮动人的。
打从我成为这天下的主人之后,喜宝也荣升成大内总管,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随着我那没什么良心的娘身后的小太监是我从小的玩伴。
即便是在我们母子被贬入冷宫的时候,他都没有背弃我们,不时的偷溜来看我,还塞一些从别的宫里偷出来的糕点给我充饥。
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被贬的妃子和皇子在宫里的日子过的还不如寒门庶民。被尚膳房所遗忘那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也练就我如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本领。只是现在闲来钓鱼已经不再是为了口腹之忧,而是纯粹的放松。
我喜欢静静的等在湖边,看着漫漫荷叶在我的眼前舒展开绿色的罗叶,随风轻摆。
“陛下,鱼怕是已经跑了。”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我微微的睁开眼,朝来人微微的一笑。“那是因为朕本意就不在鱼上。”
墨绿色的三品武官朝服熨帖在他俊逸修长的躯体上,衣袂随着他的步伐翻飞,露出同色轻纱罩衫之下皂色的厚底官靴,一条镶嵌了玉片的腰带将他的腰身勾勒的十分挺拔窄紧。
如银盘一般的脸上有一副十分英武的眼眉,带着浓浓的笑意,俊朗非凡。行走在斑驳树影中的他仿佛是一道射入小林的阳光一般,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子墨这么有闲情,看来事情办的很顺。”我懒散的伸了伸自己的胳膊,提起了手中的鱼竿,果然穿在银色鱼钩上的鱼饵已经不见了。
002 惬意午后2
将空了的鱼竿和鱼线一并的塞进韩子墨的手中,我抄着手蹲在他的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麻利的为我将鱼线一圈圈的缠绕在线轴上。
“陛下洪福齐天,卑职跟在陛下的身边办事自然顺利。”
韩子墨拍了一个不轻不重的马屁,虽然明明知道他是顺口胡说,不过我还是听起来蛮受用的。
“那个人现在如何?”我依然笑若春风。
“不太好。”韩子墨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拎着我的鱼竿。我与他并排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如何个不太好法?”我歪头问道,“不要说话只说一半好不好?”
“大牢里关着还能如何个不好法?”韩子墨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声,那一副你很笨的表情让我感到甚是挫败。
韩子墨于我一向如此,所以我并不在意,他长我七岁,初见他的时候我还是垂髫小儿,而他已经长成了一名英姿少年。
十年前,十五岁的他突然被我娘神秘兮兮的带到年方八岁的我的面前,很郑重的将我的手交到他的手中,告诉他要照顾我一生。那时候我娘还是一名很得宠的妃子,占尽了人间的繁华。
我当时很怄,我又不是女子!即使那时候我还很小,可是终将长成堂堂男子汉,传承我大金皇室的铮铮铁骨,如何需要他的照顾。
再说了,他也没怎么照顾我,我在冷宫里没东西吃饿的去偷东西的时候,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在冷宫里冻的直哆嗦,只有抱住自家那没什么良心的娘取暖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所以有段时间我对他意见颇大,可是现在我知道,我之所以能在冷宫中还能存活下来,全靠了他在暗中的保护。为我挡掉了一切可能危及我生命的东西。那些潜藏在暗处,我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所以他是我的恩人,亦是我为数不多能真心已对的朋友之一。
甚至很多时候我都认为,能遇到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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