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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巷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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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到处都被洪水淹没。这还是洪水退了一点后的景象,之前有多可怕,她想都不敢想。

    前排的大胡子和开车的司机交流着路线:“山下的村民疏散逃生的地点在地势较高的村镇小学,我们沿着这条路再直走,到了最前面的山口左拐就到了。”

    陈釉忙说:“就在山口把我放下来!我男朋友在山上!”

    大胡子皱着眉回头,一脸惊讶:“你还要上山?”

    她点头。

    司机笑了,大胡子也哭笑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胆子怎么都这么大?!我年轻的时候……唉真是自叹不如……”

    司机打趣:“这或许就是真爱的力量吧!”

    陈釉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否认,“嘿嘿”笑了一声,心里的勇气莫名又增加了几分。

    车子终于开到山口停了下来,陈釉开门跳下车。发动机轰鸣中,大胡子探出窗子对她大喊:“姑娘!注意安全!加油!”

    她转身对他挥了挥手,乐观地笑:“我会的!谢谢你们!”

    车子继续前进,大胡子伸出来的脑袋一直看着她,陈釉站在原地对他挥了好几次,鼻子因为感动而发酸。对着车子远离的方向,她轻声呢喃:“好人会一生平安的……”

    离开车灯的光,周身又恢复黑暗,陈釉打开手电,对着山口长舒口气,叉着腰自言自语:“上山就上山!Who怕who!”

    湿滑的泥泞,重重的柴枝乱草,还有她一直害怕的黑暗,都已经算不上什么。她不停告诉自己,她是在向着陆鲜衣前进。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什么都不怕。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任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小小的人,有最响亮的歌声,最坚定的脚步,和最大的勇气。

    ……

    出了村口,洪水渐渐退到脚底,陆鲜衣和学长终于能恢复之前抬担架的轻松姿势。沿着路一直往前走,远处救济站帐篷里的灯光仿佛点燃了他们心里渴求已久的希望,腿也不倦伐了,脚步轻快地向前大步地迈着。

    帐篷外挂着“众志成城,抗洪抢险”的横幅,陆鲜衣和学长把担架抬了进去,一进屋就赶忙向志愿者说明情况:“这位老奶奶她左腿严重肿胀,需要及时治疗,我们把她从山上抬下来的,现在需要你们的车帮助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去。”

    刚刚说大胡子是文盲的小个儿志愿者张大嘴巴:“我去!你们……把她抬下来的?”

    陆鲜衣点头:“对,没办法……老人家情况危急,我们也不忍心不管。”

    小个儿啧啧感叹:“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勇气?佩服佩服……”

    学长很焦急,发现二婶腿部的情况一直在恶化,忍不住催促:“现在有车吗?我们要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去,不能再耽搁了!”

    小个儿转身问队友:“有人跟我一起送吗?”

    只有三两个人抬眼看他,看完又低下了头。小个儿认命地撇嘴点头:“得,我送!”

    小个儿出门找车时,学长瞥到了陆鲜衣小腿上的伤口一直在往外流血,担忧地问:“小陆,你这个伤口要不要先处理一下?刚刚进了脏水会感染的。”

    面包车开到了帐篷门口,陆鲜衣示意他先把担架抬到车子上去,无所谓地说:“没事,这点小伤口算什么……先把她送医院去,我再处理吧。”

    牛毛般的细雨又慢慢变大,变成豆大的雨珠,面包车在黑夜中拉好车门,载着五个人缓缓离开。

    ……

    陈釉废了好大的劲才登上山,这时她发现手机能收到信号了,便赶紧一边向村里奔跑一边拨打陆鲜衣的电话。

    幸好,能打进去了。只是打了三个,都无人接听。

    村里的屋子都没有灯光,大部分村民都已经歇息入睡。陈釉站在原地,四处看看才觉得自己像个无头苍蝇,在这么小的地方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她坚持不懈地给他打电话。

    第六次拨打时,电话终于打通了。话筒里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张口第一句就是“陆鲜衣不在”。

    陈釉迷茫:“你是谁?他去哪了?”

    女孩嘀嘀咕咕,含糊其辞,弄得陈釉心慌得不行,直接说:“你在哪?我来找你!”

    女孩轻咳两声拒绝了她的要求:“我说了他不在这里,你来也找不到的!”

    “什么意思啊?你把话说清楚啊!”陈釉的语气开始着急,“什么叫他不在这里?他手机怎么没带在身上呢?”

    齐笑笑是被陆鲜衣屋里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吵得睡不着觉才走过来接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跟陈釉说陆鲜衣是因为送病人下山怕手机被雨淋坏才没带,只不清不楚地说:“他去医院了!”

    陈釉的脑袋一片空白,捏紧手机追问:“去医院?去医院干什么?他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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