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oor的live, 还是上海梅奔, 还是星期二的晚上,还是和他一起。不过位置靠前了很多很多,离舞台就几排,对舞台上发生的一切清晰可见。
心情也不一样了。和身旁这个人十指相扣的时候, 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触及了他的内心, 不再隔着迷雾去捉摸, 也不用再被患得患失的情绪折磨。
今天上海日照依然充足,就是冷风比昨天强了很多倍。站在门口听场馆漏出来的排练声时, 陈釉攥着他的手不停发抖, 既是激动出来的,也是被冻的。陆鲜衣把外套拉链拉开, 还好外套版型很宽大,能把她整个包住。
他削挺的下巴撑在她头顶:“要不我们先去世博园逛逛吧……外面太冷了……”
怀里的脑袋摇了摇。
他疑惑:“为什么?你冷得都在发抖。”
“我想听排练……”陈釉小声说,又用更小的声音补充, “进去你就不抱着我了。”
他轻笑, 笑声微微震动着她的头顶:“进去我也抱着你。”
陈釉忍不住叹息:“你现在这么好, 回北京了我怎么办……我会难熬死的。”
陆鲜衣听了, 搓搓她的胳膊, 也不无失落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会难熬死的。”
一旦命运有了纠葛,再想分开就会很难。总有人说异地辛苦,其实辛苦就辛苦在,你要用你的七情六欲去与这种纠葛作斗争, 去和现实上的距离作斗争。邮件和通话确实能把关怀及时送达,但总比不过肌/肤/相/亲时的温暖。倘若你品尝到了取暖器的甜头,还会只满足于篝火的那点暖意吗?
人得不到的时候会痛苦,得到了就会贪图更多。陈釉甚至从这一份这一秒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态转变。
陆鲜衣感受到了怀里的人不安烦闷的情绪,试图用赤诚的语言去化解她的烦忧:“没关系,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放假回家了我们还可以天天待在一起……距离不会是问题的,不要想太多。”
他坚定的眼神和口吻就好像在向她保证,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陈釉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那我也经常去看你,只要一有空我就去北京……”
“好,”他欣然答应,“我带你去吃北京小吃!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豌豆黄、奶油炸糕、夹着糯米的糖葫芦……这些都没吃过吧?到时候我都买给你吃!”
“那我还要去小剧场听相声!”她兴奋地大叫。
“没问题!”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你能带我去景山玩吗?我想去好久了……”她憧憬地补充。
“好,带你去景山看日落……”他依然毫不犹豫地许诺。
就好像此时已经是车站临别的时刻了,两个人有说不完的废话和承诺。和周围牵挂live的歌迷们比,他们格格不入,像两个矫情的神经病。
后来还是陈釉最先发现不对劲,她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有些难堪地说:“我们这是在干嘛啊?又不是今天就要分开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陆鲜衣把她松掉的围巾重新围紧,笑:“这是不是还是我之前给你围的那条?”
陈釉低头,摸了摸围巾深灰色的面料,点头:“嗯,好暖和。”
陆鲜衣扬起嘴角,拍拍她的脑袋:“这是李妈妈找人用羊毛织给我的……所以,传家之宝你懂吧?”
一阵风吹过,把他的头发吹乱,虽然吹乱了也还是很好看。陈釉抬手帮他整理头发,疑惑地问:“传家之宝怎么了?”
陆鲜衣沉吟:“嗯……就是,她给我的,我现在给你了,就相当于她给儿媳妇了。”
一月寒冬中,她的脸“噌”地烫了,拨他头发的手又淘气地把头发全弄乱,然后拍了他肩膀一下:“瞎说!”
场馆外为了配合演出的氛围会特意播放一些演出艺人的歌曲,这会儿放的是《All Mine》。陈釉曾在播放软件上看到,有人对“Amzed by you,I think I’m flling, flling with you”这句的翻译是“你是我岁月里的惊鸿,我是你沦亡的囚徒”。
钢琴和大提琴的交奏在空中悠悠回荡,陈釉突然就觉得,哪怕只这样静静地与他站在一起,站到白昼被夜色泼墨,再站到破晓在天际划开,哪怕一动不动,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陆鲜衣也一样。
他牵着她的手,直到进场都不愿意放开。
这次的live歌单比上一次多了很多新专辑中的歌,但是经典的一些曲目还是有唱,更比上次多了一首《Deeper Deeper》。陈釉爱上摇滚乐的那天起,就一直幻想,一定要找一个和她一样爱听摇滚的伴侣,等到七老八十了,还能一起去现场。在露天的草地上蹦跳,在人群的推挤中摇晃,对着台上一起举起金属礼……
她如愿了一半,所以她是最幸福的人。
唱到《One Wy Tic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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