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入冬,天气却并不寒冷,相对于这样的天气,銮驾门窗上厚厚的帘子就显得过于密闭了一些。
“陛下,外面人很多。”
“朕知道,我们都忍着点不要吭声就是了。”虽然道路已经一再平整过,依旧有些颠簸,若换了其他时刻刘彻多少有些不悦。但此时却恨不得路再坑洼不平,车再颠簸得厉害些才好。
“别动,小心弄出声被外面的人听见了。”趁着卫青一卸力的机会,刘彻的手已经探入袍服的下摆。
“陛下!”卫青的脸都红了。
“都这么多年了,仲卿还害什么羞?而且……”刘彻笑嘻嘻地凑近卫青,“我们从来没在车里做过。”一边说受伤毫不停留地卖力抚弄。
卫青被撩拨得心神激荡,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了刘彻的头。
刘彻“吃吃”笑起来,翻身将卫青压在厚厚的毯子上,细细舔弄他修长优雅的脖子。本想两把撕掉碍事的衣物,刚一触及却又收回了手。
卫青早已闭上双目,忽然发现他停下了动作,久等又没有动静,不由悄然睁开眼。
刘彻正望着他,轮廓分明的嘴角噙着笑意,眼里满是柔情。
“这样真好,可以时刻和仲卿在一起。不像宫里,顾忌这顾忌那的。”刘彻强硬,就算温柔的时候也带着些霸道,今天忽见他这般温情默默,卫青不由一阵感动。对着刘彻微微一笑,“这些年来,陛下对臣的情意臣岂不知……”
刘彻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阻止卫青说下去,“对啊,朕为了你这一瓢把三千弱水都放弃了,你说怎么办吧!”
卫青只是看着他笑而不答。
“说话啊!”刘彻不甘休。
“陛下不是最喜欢美人的么?”
“是啊,朕这辈子最大的爱好之一就算美人。可惜啊,谁叫朕的心上人善妒呢?朕也没法。”看卫青一副茫然的样子,刘彻没好气地道“就是你善妒。”
不待卫青争辩,刘彻已经扑上去,封住那诱人的双唇喃喃道:“不许说没有。既然知道朕最喜欢美人,那朕的损失你得全部补偿才行……”
皇舆内春色渐起,爱意无边。
圣驾到平阳时官员们乱作一团。
因为巡幸河东是刘彻临时起意,一切准备都不周全,官员们匆匆奔出城门,刚刚列队站定便见远处旌旗招展,天子的銮驾已经到达。
跟随銮舆进城,来到行宫门前,侍中门赶紧来铺着绣金牡丹缎子的踏脚墩,车帘撩开,气度卓然的大司马大将军卫青身穿黑色朝服稳步走下,垂手侍立一旁,紫绶飘飘,金印闪耀。
官员们纷纷拜倒连大气也不敢出,他们知道,大汉天子刘彻马上就会现身。
在官员们的叩拜中,刘彻阔步走进行宫。
“大将军,怎么了,有认识的人?”发现卫青身形一滞,接着直直向那群官员中看去,刘彻问道。
“是,陛下。一个故人。”
“你的父亲郑季?”刘彻知道卫青的父亲郑季在平阳做小吏。
卫青黯然,“不是,老大人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臣刚才看到的是郑旦大人,就是臣郑家的兄长。”
“哦?怎么样?”
卫青轻轻一叹。“二十多年不见,老了。”
刘彻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他,大步进屋。
行宫其实是卫青在平阳的别业。
当初刘彻得知卫青想在平阳置业供母亲居住时,便从宫中拨出钱物修建,说是将来自己到平阳时做行宫。本是信口一句话,没料到居然成真。
宅子不是很大,却极其精巧,院落分为三重,刘彻住在了最里面,卫青住在第二重院落,其他部分随行人员则被安排在第一重。
旅途劳顿,简单也过晚膳,各人便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
卫青洗漱完毕,正打算就寝,忽听阿旺在门外轻声道:“大将军,有人送来了一件东西。”
停下取发冠的动作叫阿旺进屋,阿旺神色异常复杂,手中抱着一个长条形的匣子。
“人呢?”
“留下这个东西自己走了。”
卫青走到阿旺面前,迟疑地伸出了手。
匣子没有上锁,很容易就打开了。珍贵的毛皮上摆放着一把刀,刀形弯度很大,明显不是大汉的东西,镶满刀鞘的宝石折射出满室灯火,光芒幽冷、闪烁不定。
似曾相识,只是记忆太过久远,几乎要被尘封。
“那人说什么没有?”
“他说这是他家主人了临终前嘱咐他送给将军的,他家主人是将军的一个故人。”停了停有道“送东西来的人是个匈奴人,他说他叫旺丹。”
旺丹!伊雅邪的侍卫长。就算阿旺已经不记得旺丹是谁,卫青却怎么会忘记。再低下头,那刀渐渐出现在记忆中。二十年前,就是在平阳的燕字楼下,这刀砍断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十六年前,在雁门之外的草原上,又是这刀将自己的军刀砍得伤痕累累。而今,伊雅邪去世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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