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是个善于行动的人,当天下午便拉着卫青去了城外的一处破旧的草房。
草房有两间,一间厨房,一间寝室。不远处是羊圈和马厩,草料和粪便的味道不时传来。
厨房里有着简单的用具和粗糙的食材,卫青仔细看了一遍,开始担水劈柴,准备做饭。霍去病围着卫青团团乱转,笑逐颜开兴奋得就像一个孩子,无论卫青做什么都抢过去,非要自己试试。
做饭时霍去病负责烧火。他总想往灶里多加些柴,以为这样火力才能往生,结果是火力一直处于时旺时歇的状态。一顿饭煮熟,霍去病满头大汗地抬起头,脸已黑得堪比锅底,还被汗水冲成了一条一条,煞是有趣。
卫青忍住笑将他带到水盆前,霍去病低头一看,不由搂住卫青的肩头笑作一团。
吃饭时,霍去病直愣愣地望着面前的粟米青菜,半晌才道“舅舅,明天我们宰头羊?”
卫青白他一眼“是谁说想过穷日子的,才一顿就受不了了?那些羊是穷人家的生计依靠,一年到头也只能吃上一两回,全都宰来吃了,还怎么过日子?”虫#冞%掱咑
霍去病的眉毛拧成了疙瘩,迟疑着夹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顿觉齿颊生香“唔,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你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吃点青菜也有好处。”
霍去病也不答话,低头大口大口往嘴里刨饭,最后恋恋不舍地把盛着最后一根青菜的盘子推到卫青面前“舅舅,这是给你留的。”
卫青夹起青菜在空中晃了晃,丢进嘴里,霍去病看他故作无奈的神情,得逞地一笑。
晚饭后霍去病收拾,卫青却带上几根绳子出去了。
等到霍去病把碗筷都在水里荡了一遍,出门看时,卫青已经在屋后不远处的草坡山挖了好几个坑,里面安放了套索。
“舅舅这是在干什么?”
卫青依旧埋头苦干“你不是想吃肉吗?”
“这样就能有肉吃?”霍去病奇道。
“这是捕兔的陷阱,不过也不是天天都能捕到,要靠运气。”
霍去病在他身边蹲下,轻声问“如果我们一家子没得显贵,依旧是侯府家奴的话,舅舅会不会也这样捕兔给去病吃?”
“我倒是想,不过长安捕不到兔子。”
霍去病泄气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舅舅,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让我高兴么?”
“哦,好,会。”
“真的会么?”
“真的会。”
霍去病忽然搂住卫青的腰,将脸贴上他的脊背,喃喃道“那一定是天下最可口的美味。”
夜晚,舅甥俩早早就寝。
榻不大,霍去病一直紧紧拥着卫青的肩头!虫@冞%掱咑。
茅屋离黄河不过二三里路,夜阑人静时,黄河的涛声时断时续地传入耳际。风从破败的窗格里漏了进来,霍去病紧紧胳膊,想将那微薄的寒气挡住。
本以为卫青会不愿意和自己同榻,到就寝时多少有些犹豫,不料卫青却很大方,直接将榻让了一半出来。
也是,屋里就这么一张榻,总不至于让他睡地板吧!想到这里,霍去病的脸上漾起一抹笑意。
卫青想是被搂得有些不舒服了,翻了个身,呼出的热气让霍去病感到脸上痒痒的,似有羽毛扫过。花瓣般丰润的嘴唇近在咫尺,记忆中的柔软依旧销魂蚀骨,虽是浅尝辄止,却早已刻骨铭心。
霍去病心如擂鼓,几乎要跳出自己的胸膛,嘴唇不受控制地吻下去,却终在盈寸间停下。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大喊,不能这么做,他不愿意,你不能勉强他。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反复叨念,你还需要顾忌什么?你还需要压抑什么?半生的相思,难道连一个吻都不可以么?
终于受不了那诱惑,再次凑近,闭眼咬牙,蜻蜓点水般一触。明月穿透了层林,海水逆翻了江流,霍去病如遭雷击,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再次吻上,却依旧轻柔地厮磨,唯恐惊醒了怀中人……
卫青是被一阵阵羊叫吵醒的,批起衣衫出门一看,却是霍去病早早起了床打开了羊圈 。
“去病,把羊放出来干什么?”
“我要放羊啊!怎么它们不听话乱跑?”霍去病一边说一边撒开腿追逐着四散奔逃的羊,气喘吁吁。
“控制住头羊,一会羊群就能聚拢。”
霍去病“哦”了一声,停了下来,过来半晌才傻眼般望着卫青“但哪只是头羊啊?”
卫青奔去从霍去病手中接过羊鞭,连甩两记响鞭,惊慌的羊群顿时安静下来,向一只体态健壮的公羊集中过去。
“喏,那就是头羊。”
一天的时光都在放牧中度过了,霍去病坐在碧绿的草地上望着卫青,浑身都洋溢着幸福“这日子真舒服,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卫青笑睇他“浑话,你在这里放羊,朔方怎么办?”
霍去病对着卫青温柔一笑,不再答话。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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