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闪失,一律杖毙!”
几个太医吓得脸色苍白,为首的院士刘太医诚惶诚恐地走上前来:“还请皇上先把娘娘放下来,老臣方可医治。”
南宫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俯身将霍青桑轻柔地放在床上:“朕要她完好如初。”
话音一落,一旁的几个太医都惊出一身冷汗,看娘娘这样子,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至于大人,情况似乎也不容乐观。
之前给霍青桑诊过脉的刘太医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皇后娘娘去年从燕山回来后身体便伤了本元,如今又经历了小产,怕是……
他已不敢想下去,又思及皇上的表情,心中暗叹,这些年帝后二人斗来斗去,谁能想到此时皇上竟然会如此重视皇后?
“臣定当全力以赴!”刘太医把完脉之后,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如何?”南宫曜心头一寒,一把揪住刘太医的领子。
刘太医看了他一眼,壮着胆子说道:“还请皇上先回避一二,娘娘肚子里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现在微臣要给娘娘排污血,皇上不宜待在这里了。”他说完低头担忧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平静多年的后宫,恐怕将会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南宫曜不舍地看着床上的人,心如刀绞,这种时候他如何舍得离开她?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即便留在这里,于她而言也未必是件好事。
他紧紧地捏了捏她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心,转身大步走出内殿。
时间静静流逝,仿佛一把无形的刀,转瞬间已经将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砍得血肉模糊。他专注地看着虚掩的殿门,医女不断地从里面端出一盆一盆血水。这样的情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可那时的对象都不是霍青桑,说他心狠也罢,说他冷血也罢,只有这一次他才生生地觉得痛入骨髓。
“皇上。”刘全迈着碎步走过来,脸色微白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南宫曜。
他十二岁进宫,十八岁被派到当时还只有十岁的南宫曜身边侍候,一晃十几年过去,他看着一个柔弱少年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如何坐上王位,如何励精图治,无论任何打击都没有让这个男人倒下,唯有今日,他仿佛看见了他眼中的迷茫、绝望和无奈。
他侧头看了一眼虚掩的门,刹那间闪过一个念头,觉得里面的人就此去了,或许对皇上而言是一件好事。两个人这么些年都在互相折磨,罅隙已成,若是这个孩子不能保住,两个人之间便越发没有可能了。
他是个阉人,不懂世人眼中的情情爱爱,可他知道,如此互相折磨,不如缘散而去。
他心中百转千回,却终不能说出口,只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在南宫曜耳边轻声道:“皇上,舒兰殿里的事查得有些眉目了。”
南宫曜缓慢地扭过头,目光阴鸷地看着刘全,等着他说下去。
刘全被他这虎狼一样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肩膀,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忙道:“太医院的院判在娘娘治疗手腕的断续膏里找到了少量红花和图兰花的花粉。”
图兰花?
南宫曜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碎裂。图兰花啊,果然如他想的一般,那般恶毒的东西曾经是他的噩梦,摧毁了他为数不多的幸福,当年的那桩旧案虽然被父皇压了下来,可他还是从一些旁枝末节里查出,害死母妃的便是一种名为图兰花的致幻药物,若人长期接触此物很容易产生幻觉,导致精神异样扭曲,最后疯魔而死。
如今竟有人把它用在了霍青桑的身上,还巧思连环地把药下在断续膏里面。舒兰殿戒备森严,但凡经之口、用之物都会细致排查,只是谁能想到有人会把药明目张胆地下在断续膏里?
是他疏忽了。
心口一阵绞痛,他整个人都站不稳地往旁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