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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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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故人归来
抓起桌上的折子就往小喜子脑门上打。

    小喜子被打得一个踉跄:“奴才不敢,实在是,实在是……”

    南宫曜刚欲追问,便见御书房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霍青桑穿着一件金丝红甲闯了进来。

    背着光,金丝甲上仿佛镀了一层薄薄的光圈,南宫曜看得有些发愣,等回过神的时候才一脚踹开小喜子冲过去,一把抓住霍青桑的手:“霍青桑,你昨晚还没闹够,今日又来干什么?”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金鞭上,怒气更是越发高涨,“谁准许你穿着甲胄进出御书房的?”

    霍青桑冷笑着望着对面的男人,手腕一动,从他手中挣脱:“皇上可还记得这件战袍?”她挺直脊背,英气逼人,“当年我随父亲征战,先皇赐我金甲战袍,又送金鞭,言道,希望此鞭能替我大齐扬威,鞭打周边作乱小国。”

    南宫曜身子一震:“你什么意思?”

    霍青桑抿唇浅笑:“意思就是,苏皖既然已经嫁到西域,便是西域臣民,如今边关情势紧张,她未必不是细作。她若进宫,金鞭无情!”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霍青桑讥笑一声,目光定在他红肿的唇角,“皇帝都敢打,还有何不敢?”

    一旁的小喜子听了,险些没自寻梁柱撞昏过去。敢打皇上,这可是罪同反叛啊!

    “好你个霍青桑,来人!”南宫曜怒道,“把皇后给我绑了,私穿甲胄擅闯宫中,罚在舒兰殿自省三个月。”

    霍青桑冷凝着眉,不卑不亢,仿佛就此望进他的眼、他的魂,让他突生一股说不出的恼怒,竟一扬手,狠狠地挥在她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大殿里回荡,霍青桑偏过头,白皙的颈子侧露出来,上面一抹淡粉色的疤痕赫然映入南宫曜的眼中。

    其实巴掌落下的瞬间,南宫曜便后悔了,这几年虽然与她争执吵闹,却未曾动手,今日也不过是气得失了理智。

    他无措地望着未来得及放下的手,又抬头看了眼歪着头的霍青桑:“青……”桑字终究含在嘴里未能吐出,只因她已豁然转身,徒留一抹萧瑟的背影。

    不出半日,皇后穿战甲私闯御书房惊驾,被关押在舒兰殿自省的消息便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南宫曜登基之初,后宫妃嫔并不充裕,只有当皇子时的几个姬妾随入宫中,帝后大婚后,霍青桑又仗着娘家强势,几乎霸宠后宫。直到南宫曜执政后,帝后关系越发恶化,皇帝于一年前大选秀女,广拓后宫。

    他还记得霍青桑当时是如何的暴怒,却又无可奈何地亲自安排一个个秀美娇艳的女人侍寝事宜。她是皇后,既然当了这母仪天下的女人,丈夫,便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

    他乐于看着她痛苦,冷着脸对新晋的秀女妃嫔冷嘲热讽,争风吃醋,这让他有一种慢慢凌迟她的感觉。

    那一年,南宫曜觉得自己既荒唐又可笑,竟然为了给她添堵,宠幸了一个又一个美人,把后宫搅得乌烟瘴气。

    直到那年年末,他与霍青桑年仅两岁半的幼子溺水早夭,后宫才彻底平静,一向横行霸道的霍青桑仿佛突然间换了个人,打那以后便身居舒兰殿,甚少干涉后宫之事了,而他亦再也无甚心思去想要用幼稚的方法激怒她。

    因为她不在乎了。

    思及此,亦想到那可怜的孩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揪疼。

    “皇上。”小喜子胆战心惊地唤了一声,把南宫曜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什么事?”他忙收敛心神,也不知怎的,最近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时不时会想起这些旧事。

    “尚书省的李大人在殿外候了几个时辰了。”

    “不见。”又是一个来劝诫他的。当年他无力扭转局势,才不甘不愿地忍气吞声送走苏皖,今日他接回心爱之人又有何不可?朝中的几个言官竟然被霍云撺掇着说他色令智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思及此,他又忍不住抿唇冷笑,霍云,我不信你就真的能坐住。

    “小喜子。”

    “奴才在呢。”

    “边关可有消息了?”他懒洋洋地抿了一口桌上的茶,微敛的眸光染了一抹杀气,放下杯子的时候,茶水溢出,把桌面摊开的折子染湿了。

    小喜子脸色一白,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这是昨日边关来的密报。”

    南宫曜剑眉微挑,打开折子,紧抿的薄唇勾出一抹冷笑,摊开的折子上,赫然用朱砂写了几个大字——

    霍庭东无诏私自回京。

    他轻轻合上折子:“算算时间,霍庭东怕是快要进京了。”

    霍庭东是镇国将军霍云的义子,当年霍云在西北战场一战八年,回来时身边带了一个七岁的男孩,便是霍庭东。

    那时霍青桑不过三岁的年纪,霍母在生下霍青桑的时候便难产离世,霍青桑自小是养在外祖母家中的。

    霍青桑五岁时被接回将军府后才知道有了这么一个哥哥,只是霍云对霍庭东的生母从来闭口不谈,世人也只猜测是霍云在西北时的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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