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老赖却是在文人士子中颇有贤名的肃郡王。他不参与朝政,每日只与门客雅士吟诗作赋,也不知是如何欠下这两百多万两银子的。
因前一位福王被折腾的够呛,他早得了消息,只带了亲随站在府门口一脸热情的对阿齐道:“七殿下幸苦,还请进府喝杯热茶。”
“为皇上办差,哪儿里有什么幸苦。”阿齐坐在马上略微拱了拱手:“还请肃郡王把银子抬出来吧。”
肃郡王表情一僵,但很快缓了过来。只见他对门内摆了摆手,然后对阿齐道:“烦请七殿下稍后。”
几个仆从抬着两口不大的箱子出来,阿齐也不让人上前清点。只从身后亲卫手里接过票据,冷声开口:“肃郡王,你欠户部两百零九万两,就这两口箱子怕是装不下!”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悄悄低语,对着肃郡王指指点点。
肃郡王眼角抽了抽,拱手道:“府里现在实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还请七殿下通融一二。”
“没有现银还有摆件,没有摆件还有房契、地契!收不齐欠银我也不好回去交差,还请肃郡王也通融一二。”阿齐看着肃郡王不无讽刺的说道。
肃郡王同样出身皇族,向来是被人敬着的,何时受过这样的逼迫。登时面上的温文尔雅也装不下去了:“七殿下行事未免太过强横了!须知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还年轻,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须得为自己多积福才好!”
阿齐看着肃郡王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我以为肃郡王素有贤名,又出身皇族,应是个心系天下,关怀百姓的。哪儿知你竟是如此糊涂!”
“你!”
阿齐不给他说话机会,朗声道:“现下北疆正在打仗,南地又多有暴雨。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好不凄惨!我今日多筹一钱银子,就能多救一条性命。这可是积德的事,还是积得大功德!再看郡王你,明知百姓流离失所却欠银不还,冷眼看着百姓葬送性命。须知苍天有眼,报应不爽。郡王你只管耗着,看看这报应何时应下!”
围观的百姓议论声越来越大,看向肃郡王的眼神也越来越直白,越来越鄙夷。
“又是一个不拿百姓当人的。平日里装的再好,这时候还不是露了馅。”
“这七殿下虽然手段激烈了些,可却是个为百姓着想的。”
肃郡王承受着百姓越来越鄙夷的目光,心知再耗下去,苦心经营二十几年的好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只得拿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扯着嘴角笑到:“是本王狭隘了。七殿下稍后,本王这就把银子还来。”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肃郡王才把凑齐的房契、地契交到阿齐带来的亲卫手上。待清点无误,才面带微笑的送走了阿齐等人,心里却气得几欲爆裂!
这七殿下不但手段凶残,一张嘴更是比刀子还利。众人打也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他。无奈之下,只能还钱!不过短短几日,就收回了数千万两欠银,但也把大半的人家得罪死了,简直是要不死不休!只不过,这种暗潮还埋在平静的表象下,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爆发!
姜家的借银也不少。姜放在家翻了翻账本,发现从他太祖父那辈便开始陆续借款。到他这一代,已是有一百七十多万两了!别说养姜家这几口人,便是养一个小小的县城也是足够了!
就为这,姜放每日派人出去打听。眼见几位王爷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他更是愁得头发一把一把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