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琉的冬日总是格外漫长。窗外呼啸的寒风夹杂着冰雪,砸在窗户上咚咚作响。
坐在温暖的宫室里,喝着热热的甜汤,白暄妍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母后,儿子给母后请安。”一个健壮的半大男孩走了进来。一身的皮袍更衬得他英武有力。
“快过来母后这边。”白暄妍赶紧让儿子过来:“春芽快拿个手炉,让太子暖暖。”一旁的其他宫女服侍着太子换下厚重的皮袍,穿上轻薄舒适的便服。
“这么大的风雪,何苦过来?”说是这样,白暄妍眼里还是透着笑意。接过春芽手里的手炉,放到儿子手里。
“今儿是母后生辰,儿子自然要过来。”太子依偎到白暄妍身边,吃着桌上的点心撒娇。
“就你会说话。”白暄妍开心不已。
王后的生辰普天同庆,白暄妍也喝了不少酒。整个宴会衣香鬓影,热闹非凡。而将整个宴会推向高潮的是王后的母国派人送来贺礼。
白暄妍谢过母国皇上之后,坐在上座看着底下众臣讨好的表情;周围嫔妃羡慕的眼神。还有就是坐在夜琉大王另一边,位置几乎与她平齐的新宠妃叶妃那惨白的脸,几乎让她笑出声来。
她与夜琉大王之间也许有爱,但更多的是利益。只要她的母国永远强大,她的地位就永远不会受到威胁。宠妃如何,大王心有所爱又如何?从大王决定依附自己母国那一日开始,那些人都得给自己老老实实的趴着!
这一刻,白暄妍无比庆幸自己当年的决定。
“小姐,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文嬷嬷一边为她梳妆,一边说着心中的担忧。
“小姐,听说那夜琉环境恶劣,一年有大半的时候都是漫天飞雪。最冷的时候据说滴水成冰都不为过。”春芽抱着衣服站在后面也很担忧。
“无妨。”白暄妍看着菱花镜里少女娇艳欲滴的容颜很满意。又拿起笔蘸了胭脂在眉心画了一朵娇艳的梅花。瞬间,整个人更添了几分妩媚。
换好了衣服,白暄妍对两人说道:“别说一国王后定是锦衣玉食。便是吃糠咽菜,日日劳作不休也比回到白家任人鱼肉的强!”
后来的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白暄妍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己一生的运气都用在了那一天。她顺利的出了程府,顺利的进了寺庙,甚至顺利的单独见到了皇上。然后,白暄妍眯了眯眼睛,然后她就被封为临清郡主,再然后她就和亲夜琉,再也没有回去过。
回不回去有什么区别呢?白暄妍想,金陵白家从不在意自己。嫡母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好成为她亲生子女的踏脚石。生母早早过世,在她的记忆里只有永远的哭泣和抱怨。至于程家,估计除了程老太太之外,都恨不得她去死吧!自己得封郡主,程大姑娘却成了侍妾。多么的讽刺!前几天还是人人可欺的落魄孤女,转眼之间身份颠倒。自己成了对方此生不可及的仰望。
杯盏碎裂的声音打断了白暄妍的回忆,她顺着声音歌舞声已经停止,只有叶妃衣衫狼狈的跪在大殿中央。模样楚楚可怜,好不凄惨。
“叶妃,你不过是一个妃妾,怎么可以与王后平齐,甚至坐在本王的身边!如此蔑视王后,本王再不能容你。来人,把她拉出去,杖毙!”夜琉王的声音透着冷酷,在大殿里久久回响。
“大王!”叶妃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不应该啊!不是这样的!她想不通昨晚还与自己同榻而眠,一直夸赞自己的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就要自己去死?他不是说王后性子太过刚强,不如自己温婉和顺;王后不理解他,而自己却是他的解语花吗?今天,也是他让自己坐在这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王,喝杯酒消消气。”白暄妍亲自端了杯酒给夜琉王,然后轻声细语的说道:“大王,今日是妾生辰,实在不宜见血。不如大王把叶妃交予妾处置如何?”
“王后所言极是,是本王疏忽了。一切王后做主就好,这等没有规矩的人,王后万不可心慈手软。”夜琉王对着白暄妍说话间带着几分讨好。是他疏忽了,忘记了白暄妍的身份不只是王后,更有着一个强大的国家做靠山。白暄妍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后的庞然大物。见到来贺喜的天使,他才陡然惊醒。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谢大王。”白暄妍行礼之后,转头看向一脸死灰的叶妃,半晌,乐了。
“叶妃,既然大王重罚与你,我也不好违逆大王心意。叶家倒是教养出好女儿!你便降为宫女,去听雨宫伺候里面的主子吧。”
白暄妍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杀人不见血也不过如此了!听雨宫是什么地,那是冷宫。去了那里还有什么活路?而且话里话外提到叶家,竟是连自去的机会也不给她了。后宫诸妃全都心头一凉,继而把头低得更低。
“是。”叶妃,哦不,叶宫人的声音响起,不过已经没人会在意了。
大殿上歌舞声重新响起,诸妃轮番的恭维王后。大王给王后夹菜,王后为大王倒酒,两人好似最普通的夫妻一般恩爱。
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