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这不怨我们啊,是四姑娘自己不小心,与我们无关啊!”映红跪下就开始哭诉。一旁的姜湘兰虽未开口,也是默默垂泪。
“哦,我倒不知四姑娘为何会不小心把自己撞昏。不知映红姑娘可否给我解个惑。”看映红眼珠一转还想抵赖,白氏怒道:“还不从实招来!不然我把你院里的奴才有一个算一个,都打上几板子,总有招的。”
映红这才怕了,赶紧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姜湘兰也不时附和几句。
“照你的说法,四姑娘是想诬陷我,你们不肯与她同流合污才吵了起来,然后又失手推了她一把。”
“确实如此。”映红谄媚的说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满府这么多人她不找,偏偏找你们两个。不说别人,她院子里的人都是当年伺候过周氏的,她怎么不找,却要舍近求远来找你们两位。还不说实话。”
“母亲息怒。”姜湘兰终于慌了手脚,哭哭啼啼、断断续续把前几天她和姜湘杏“无意”听到丫鬟嚼舌根的事儿说了出来。
“简直糊涂!”白氏也没指望这母女俩能说实话,只要她们知道收敛就好。
“母亲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姜湘兰一看白氏这样就知道自己这一关过了,不禁松了口气。
“太太,药熬好了。”棋纹一时没敢进去,只站在门外请示。
“喂四姑娘服下。”
棋纹带着伺候四姑娘的丫鬟进来,让她们喂姜湘杏吃药。看着一碗药汤见了底,众人就在一旁等着姜湘杏醒来。
“醒了,醒了,四姑娘醒了。”一直在一旁守着的石榴院的丫鬟发现姜湘杏眼皮动了动,知道她这是要醒了,赶紧禀报白氏。
“好晕,疼。”到底是小孩子,醒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向别人诉说自己的委屈。
“四妹醒了就好。”姜湘兰拍着胸口,一副大松一口气的样子。
“你们,骗子!”姜湘杏一见姜湘兰和映红就情绪激动,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四妹,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姜湘兰一脸为妹妹考虑的好姐姐样子:“四妹你自己胡闹不小心撞到头,可担心死姐姐了。”
“才不是。”姜湘杏喊道。
“四姑娘,不是奴婢说你。”映红也凑上来,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年纪小不知事,这么胡闹蹦跳可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你要这群骗子。”姜湘杏到底年纪小,反反复复只会这一句话。
“闹什么!”姜放一脸怒容的进来。
“老爷。”
“父亲。”
一见姜放进来,姜湘杏好像找到救星一般,从床上跳下来扑倒在姜放脚边,拽住他的袍角哭诉道:“父亲,父亲。”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对这个孩子,姜放的感情一直很复杂。这虽不是他一直期盼的儿子,但到底是他为数不多的孩子之一。但他又实在厌烦她生母,所以也只有阖家同聚的时候才会与她说一句半句,平常从不看望。
“父亲,她们欺负我。”姜湘杏噼里啪啦把事情说了一遍。但她年纪小,又在惊怒之下,话说得颠三倒四,让人听不明白。
“四妹,我好心招待你,你怎能冤枉我。”姜湘兰一脸委屈,也哭哭啼啼的跪下:“父亲,女儿不知是哪儿里得罪了四妹,竟遭她竟如此冤枉。”
“你胡说,我没冤枉你。”姜湘杏怒瞪她。
“都闭嘴。”姜放能在青州地界就搭上皇帝的线,成为宠臣,自然不是个没脑子的。尤其他刚才又在屋外听了一会儿,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湘杏,你太没规矩了。不敬嫡母,冲撞庶姐,你的规矩呢!”对于姜湘杏生母那件事,毕竟是姜放理亏。若没有他最后那一脚,也许她也死不了。所以他绝不会让人把这件事翻出来。周氏只能是难产,大出血而亡。
“父亲。”姜湘杏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姜放。
“谢父亲明察。”姜湘兰拿帕子遮住上翘的嘴角。
“还有你,湘兰。”姜放又看向姜湘兰。对于这个女儿若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她的出身了。但白氏当年提出把她记在自己名下时,映红不知发什么疯,大闹一通。自此,白氏再不提这事,姜放也不好开口。但现在,他发现这个女儿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姜放道:“你身为庶姐,不知友爱妹妹,也应受罚,回去把女则抄写十遍。”
“女儿愿意领罚,谢父亲教导。”
看着众人都消停了,姜放转身就走了。白氏吩咐句照顾好姜湘杏也回了自己院子。
很快,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就剩下姜湘兰、姜湘杏和映红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