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咬住帕子,盈袖不能让自己发出一丝哭声。门外的议论声已经越来越小,渐渐恢复平静。盈袖身子靠着门板缓缓滑落,最后瘫坐在地上。
另一边,程琅度过了最畅快的一天。当天晚上,颦眉自然而然的成了通房。这一切盈袖虽没有出门,但自有人“好心的”告诉她。
“姐姐,你可要早日好起来。”金枝和翠柳坐在她床边,一边关心着她的身体,一边忧心的和她说话。
“让妹妹们担心,真是姐姐的不是。”盈袖略抱歉的笑了笑:“昨儿晚上不小心吹了风,今天就起不来了。”
金枝和翠柳正想再说些什么,屋外却传来了程琅的声音。
“盈袖可是病了?昨儿便没见你。”边说边推开门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是他,都站起来行礼。便是盈袖也从床上挣扎着要做起来。
“快躺下。”程琅看着柔弱的盈袖心疼不已。
快步走到床边坐下,程琅皱着眉头看着盈袖:“盈袖你怎么就病了呢?可是受凉了?”说着就把手贴到盈袖的额头上,半晌疑惑的放下:“不热啊!”
盈袖虚弱的乐了一下:“大爷说笑了。不过是吹了些风,休息两天也就好了。”
“怎么吹些风就这样了?”程琅有些心疼的看着盈袖。他一项自诩是个惜花之人,对颦眉是这样,对盈袖更是如此。
盈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红了脸颊,似怒似嗔的瞪了程琅一眼。
这一眼可是把程琅的魂儿都给勾走了。他也立马想起了盈袖为何身子弱,可不就是刚刚承宠。心下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一些得意和窃喜。
一旁的金枝和翠柳两人不愿当不会说话的摆设,忙一人一边架住程琅。
“大爷眼里只有盈袖姐姐,都看不到我们了。”金枝撒娇道。
“就是,大爷也看看我们姐妹,人家身子也单薄的很呢。”翠柳也在一旁附和。
程琅本就被盈袖勾得有些心猿意马,现下让两人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只觉得世间再没有比这更令人自豪的事了。稀里糊涂就出了屋子,迷迷糊糊就和两人滚到了床上。直到第二日去书房,他也没有想起卧病在床的盈袖或是娇弱且通诗文的颦眉。
这些都影响不到李姨娘。自从李卓离了程家,李姨娘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以前畏手畏脚是因为怕二太太拿弟弟做文章。现在,她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芭蕉,下次再见到吴娘子她们。你就让她们告诉小卓子,让他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忌我和瑺姐儿。”李姨娘一边做绣活一边吩咐芭蕉。
“哎。”因几年前府里遭了难,她们的院子又靠近府边上。二太太为了省银子,直接让人在院墙上开个小角门,让秋月居做些绣活自给自足。连以前为了要挟而没设的小厨房也一并给了。喜得李姨娘乐得好几晚没睡。
“瑺姐儿呢?”怎么没看到她?
“三姑娘在屋里呢。”芭蕉回道,一口咬断丝线,一条百花盛开帕子就成了:“今儿日头有些大,我让姑娘在屋子里躲躲。”
“把这次的绣活卖了,换的银子除了一些吃的,咱们也学学玦哥儿,也在院子里养些鸡鸭。”
“对。”芭蕉也不绣了,充满希望的开始比划:“再买些葡萄藤,咱们也搭个葡萄架子。这样姑娘也可以在院子里坐坐,总在屋子里可不成。”
这边主仆二人畅想着美好未来,那边二太太却有些头疼了。
“怎么就这样了呢?”二太太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