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和姜湘芸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姜放在外面骑马，三人在午膳之前就回了自家府里。
“你们吃吧，我去书房。”说完姜放就径直去了书房。
“母亲。”姜湘芸叫了白氏一声。
“无妨。”白氏笑了一下：“配母亲一起用膳吧。”
“是。”
用完膳后，白氏和姜湘芸坐在内室里喝茶，屋里只留了棋纹一个丫鬟。
“棋纹你先先下去吧。”看着棋纹出去了，白氏才开口下一句：“今天看到你姑姑了，有什么感觉？”
“姑姑她似乎不是真心喜欢我们，她……”姜湘芸到底不好说长辈的不是。
“接着说。”
“还有瑜妹妹，似乎也总想打听些什么。父亲一直说瑜妹妹端庄大气，可是今天看她端庄还可以，大气就是装的了。”姜湘芸撇撇嘴：“我听母亲的一直示弱，那程瑜开始还好。我若稍为表现的比她强些，哪怕是与她差不多，她马上就变脸了。”
“哈哈哈，和我想的一样。姜娅的女儿能有什么好的！果然和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虚伪，一样的容不得别人比她好。”
“母亲节是因为小舅舅么？”
“不全是。”白氏把茶杯放下：“当年姜娅为了攀上保龄侯府，回京城坐侯夫人，背弃与你舅舅的誓言，致使你舅舅心灰意冷。她又怕你舅舅贸然上门提亲坏了她的富贵，竟然买通了马夫，给你舅舅的马下药。”
“她居然这么狠。”姜湘芸无法想象前一刻还山盟海誓的两人下一刻就能痛下杀手。
“她有什么不敢的。还好你舅舅命大，保住了性命，只是折了腿，再也无法上战场了。”
“可是舅舅也因祸得福了。”
“是呀。”白氏眼中带了些温情：“也幸好因为这件事他终于看清了姜娅的为人，也遇到了你舅母。”
“可是姑姑当时不是要做侯夫人的么？怎么嫁给的是没有爵位的二老爷？”
“要不说是报应。姜娅当时不过是内宅的闺阁女儿，能有什么消息来源。不过是几个丫头婆子讨赏的几句奉承话她就当了真。急急的撇开你舅舅。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还闹了好大一场，险些传到程家人耳朵里。”
白氏与女儿说着陈年旧事，书房里的姜放也在想着这些。
通过今天与二老爷的对话，姜放就明白，如无意外，一等将军将是二老爷此生最高成就。至于二老爷说的让他帮着某个缺，姜放没甩袖子走人已经是看在二太太面子上了。不过对外甥程琅，姜放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当真应了那句歹竹出好笋了。小小年纪，文章已是不错。更难得的是颇有读书人的气节，完全不是二老爷那种装出来的，看来这个外甥日后可以多关照一下。
想通了的姜放就出了书房往白氏院子里走去，不过在花园里却遇上了白氏院子里的人。
“见过老爷。太太请老爷过去一趟。”来人是白氏院子里的管事娘子林大娘。
“太太可是有事？”往白氏院子走的脚步有些加快。
“请老爷去一趟，奴婢们不敢多言。”
这下姜放是真有些奇怪了。白氏虽管家有方，姜府的下人从不敢议论主子但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
进了白氏的院子，看见平时满院子的下人不见了踪影，林大娘也在上完茶后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白氏和姜放两人。
“太太这是出什么事了？”看这阵势姜放也有点担心。
“老爷可是怪我只生了湘惠和湘芸，映红也只生了湘兰？”白氏说着说着就捂着帕子呜呜的哭了。
一看白氏哭了，姜放是真晃了。别人不知道他确是清楚的，白氏看着柔弱却也是将门之女，性子极是刚强，轻易不落泪。姜放最近一次看她哭还是在长女湘惠出嫁的时候。
“夫人这是什么话，为夫怎会这样想。”若说一点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不过白氏对他意义不同，不仅是他姜家站稳青州的姻亲，更是为公婆守过三年孝期，而且自己也真心喜欢白氏。
“那老爷为何做出这样的事。”说着白氏把一样东西扔到姜放身上。
姜放一看头都大了，那是他的腰带上的一片玉牌。
“老爷可是想起来了？”
“这……这……夫人听我解释。”姜放也有些语无伦次：“这是我刚刚得到升迁消息时与几位同僚在百花楼吃饭时给那花娘的彩头，夫人莫要误会。”
“老爷还要骗我到何时。”白氏直接站了起来：“若只是一般的花娘会一路从青州跟到京城。若是普通的花娘会逢人便打听威远将军府在哪儿。被人问起与府里的关系会说是你的红颜知己而且”白氏有些说不出口：“而且还怀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