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可到了?”一大早二太太就不停打发小厮去码头等人。
“太太莫急”李金家的捧了盏茶给二太太:“奴婢一早打发小厮去码头守着了。说不定这会儿人都在来的路上了。”
“恭喜太太,舅老爷一家已经登岸了。”李姨娘走了进来。
“当真?”
“当然。”李姨娘走到二太太身侧:“刚碰上码头的小厮回话,我就讨个巧,先来报与太太。”
“好好好,珍珠,赏。”二太太大喜。这一段时间她也发现了,娘家升的越高她的地位才越稳固。现在就连老太太都让她几分,再不用她站着伺候早膳了。
“谢太太!”李姨娘经过这段时间也发现,原来奉承二太太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现在她在二太太面前虽不如珍珠翡翠得脸,但偶尔说句话二太太还是听得进去的。
当天下午就有姜家的下人来送拜帖,二太太自是命人好生招待,只等第二日哥哥上门了。
第二日早饭刚过了不久,就有门房过来回话说舅老爷上门了。
“快请进来。”老太太直接发话,又看向二太太:“你们兄妹多年未见,一会儿也可多聊聊。”
“谢老太太体贴。”
不多时正门走进来三个人。当先的男人长的高壮,一双豹眼炯炯有神。穿的也是藏蓝色秀暗纹的胡服,外罩一件黑色外衫,整个人显得很是有神。落后一步的妇人长得是粉面桃腮,头上戴了支凤穿牡丹赤金簪,耳朵上是两颗琉璃珠,阳光的照射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再看最后进来的小姑娘,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但已能看出日后必是个明艳的美人。穿了一身粉色百花裙更衬得玉雪可爱。
“见过老太君。”三人一起向老太太行了个礼。
“好好好,亲家舅老爷快请起。”老太太忙让绿意去扶。
“见过舅舅、舅母。”程琅、程瑜也行礼。
“见过哥哥、嫂子。”二太太也行了礼,旁边二老爷道:“见过舅兄。”
“妹夫不必多礼。”姜放虽是这么说,但还是让二老爷把礼行全了。
这一幕落在老太太、二老爷眼里,两人都有些不高兴。但想到现在姜家正得圣心,自己家空有个一等将军的名头却无实权也只好忍下,只是语气便不再那么热情了。
“那你们小辈陪我在这也是无聊。老二,带你舅兄去书房吧,琅哥儿也去,陪你舅舅好好说说话。”这就是变相的赶人了,也绝了二太太和娘家兄弟说话的机会。至于她的娘家嫂子,听说两人一直关系平平,能不能替二太太去吹姜放的枕头风可是两说。
“还是老太太考虑周到,舅兄这边请。”二老爷早就想和姜放单独聊聊,人太多他也不好把求人的话说出来,有感觉自己姿态太低,有辱他一直标榜的读书人的气节,便喝骂了程琅一句:“小畜生,还不替你舅舅引路。”
“那嫂子便这边请。”二太太也引着娘家嫂子往自己的芷兰院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慈善堂走了个干干净净。
“老太太。”绿意看老太太脸色不好,忙问了一句。
“姜氏这段日子的表现你也看见了”老太太看着院门口:“我是不是太宠溺她,让她忘了谁才是后院的主母。”
绿意没有说话,主子们的恩怨不是她一个下人能置喙的。而且她也知道,现在的老太太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她只要做一个倾听者就行。于是绿意拿过旁边架子上的美人锤,坐在脚踏上给老太太捶腿。
香炉里的香悠悠的燃着,似乎有安神的作用,没一会儿,老太太就闭上了眼睛。
主院这边的热闹影响不到梨香院,这段时间因着二太太忙着自己娘家哥哥的事情,程玦很是过了一段轻松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