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问出这句话,屋里其他人也没有其他反应,好似已经习惯了。
“只有一点不明白。”程瑜歪着头:“为什么不在老太太、老爷面前揭穿佩姨娘呢?”
二太太苦笑一下摇摇头:“瑜儿,你要知道,你娘我是正室太太,你以后也会是。咱们正室最忌讳的一点就是与妾侍争长短。咱们高兴了可以让她们蹦达几天,不高兴了发卖了就是。”
“可也不能让她们这么冤枉太太啊!”程瑜有些不甘心。
二太太点了程瑜一下:“你还是没懂。她们的栽赃陷害都不必理会。就像今晚,你们老爷气冲冲的来,几句话就不记得为什么来了。只要老爷敬重,婆婆看重,其他的都不重要。”二太太抬了一下下巴:“别说我没做手脚,就算是做了,佩姨娘也说不出。”
“那……她要是闹到老太太面前呢?”
“哎呀我的大姑娘!”李金家的拍了一下头:“老太太那是什么人,哪儿容她一个不上族谱的妾说闹就闹。”看程瑜还有些不服气:“退一步讲,就算她带着二姑娘闹过去了又如何?老太太永远不可能为了一个妾说正室太太的不是。就像今晚,老太太未必不知这里头的猫腻,可你看看,老太太还是压着老爷给太太赔礼。”
“那老爷不会觉得丢面子嘛!”程瑜还是不甘心。
这话说的二太太和李金家的大笑,就连翡翠都笑弯了腰:“大姑娘,老爷若是在乎就不会赔礼。再说老爷是什么人,最是重读书人的规矩,若是说往日佩姨娘还能说几句老爷会听的话,在她成为佩姨娘那一刻,她就只是一个可通买卖的妾。便是良妾又如何?不过是多费些手续罢了!”
“原来是这样!”程瑜这才明白。又看着二太太这会儿心情不错:“那……佩姨娘都无所谓,太太,太太为何针对玦哥儿呢?”玦哥儿再如何也是隔房的庶子,不论如何都与她们无关啊。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今天忽然发痒与二太太有关,她知道一定是二太太对玦哥儿做了什么,但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她才遭了殃。
这话一出,屋里静了。
“我……我就是随口一问。”程瑜看气氛不对,也有点害怕。
“这些你早晚也要知道。早知道对你也有好处。”二太太叹了口气:“你的教养嬷嬷只教了你规矩礼仪,却没讲嫡庶之分。这也不怪她,她出身宫廷,那是一个最讲嫡庶也是最不看重嫡庶的地方。你只看有多少圣人是嫡子,就算是嫡子又有几个是嫡长子。”
“这和玦哥儿有什么关系?”她虽不喜欢程玦可现在玦哥儿还碍不到她什么,所以她还没对程玦做什么。至于老太太房里那次,不过是习惯罢了。
“当年太祖皇帝打下天下,就封一位男后。为了这位男后不会在自己过世后背妃嫔所出的皇子欺压,就定了一条规矩:凡娶男妻者,庶子永不许记为嫡子,必须奉养嫡母,否则视为不孝。本朝重视孝道,若是哪儿个皇子被指为不孝,那绝没有登位的可能。”
“那和玦哥儿也无关啊!大伯一家都不在了。”
“本朝律例,父不在,可分家。嫡长子得家产七成,嫡次子得剩余家产一半,余者庶子平分。”二太太喝了口茶:“若无嫡子,家产三成归庶子,七成归族里。咱们家虽是从金陵起家的,但也没什么族人了,金陵那里也不过剩几个家仆打理祭田,等你大哥考童生许回去罢了。”
“那……太太是不想他得那三成家产?”
“我的大姑娘,那可不是三成家产,是三成忠勇侯府。”李金家的怕二太太又生气,忙赶在二太太开口前说话。
“啊?”
“你也知你大伯娶的男妻出身忠勇侯府。这忠勇侯府已传了四代,积攒了不知多少的家私。你那大伯母家又是嫡幼子,忠勇侯府怕他吃亏,给了他三成的家产。咱们府里看着富贵,其实内里早就亏空了。这些年都是你大伯母的嫁妆在撑着。你们老爷又只知附庸风雅。养了一群门客谈诗论画,买起名画古玩从来只知在公中账上支银子却不知咱们早没那么多钱了。”二太太说到最后都喊了出来。
“太太,是怕玦哥儿以后分家要大伯母的嫁妆?”
“国法规定,若只有庶子,嫡母嫁妆归嫡母自行支配,不算家产里。但现在你大伯母都死了,这嫁妆自然只能给他。可我们拿什么给啊!”说着又喝了口茶:“而且,咱们在你大伯还在时就分家了!”
“那……那玦哥儿岂不是……”
“没错!咱们现在花的都是他的家产!这在官府早就备过案,所以他绝不能留!”
“那万一他命大……”程瑜到底是小孩子不忍心。
“那就只能养废他!”二太太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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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何苦把这些告诉大姑娘?”在让翡翠把大姑娘领到厢房睡后,李金家的问二太太。
“你懂什么!这些早告诉她,也让她有分寸!”
“可是……”李金家的想说府里实情并不像二太太说的那样。虽然家早就分了,她们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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