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老太太,太太。”这小厮把手中托盘高举:“这是老爷为哥儿取的名字!”
“绿意。”老太太一个眼神示意,绿意便出去把那写了名字的纸拿了进来。
“老爷说了”那小厮看绿意拿进去后又开口继续说:“府里这一辈都是从王从玉的,哥儿便叫程玦。”
屋内的众人一看那纸上的字,便知是哪儿个玦了,顿时众人脸色都精彩了起来。
程家这一辈大少爷叫程琅,琅是美玉。大姑娘叫程瑜,瑜也是美玉。听说还有个得宠的佩姨娘生的二姑娘叫程瑛,瑛还是美玉。偏偏这个大房唯一的子嗣叫玦,玦倒也是玉,只不过是碎玉罢了。
程瑜看众人脸色都不好,尤其自己母亲又受了斥责,正想着怎么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这个名字就来了。她不知道这玦是什么意思,只知是从王从玉,便跑过去问肖明:“玦弟弟,从今儿起你就有名字了,很高兴吧!”
从她过来,肖明就发现一切简直得来全不费工夫。那药引子需要程瑜闻到才有效。他把那药涂在了自己身上,虽然程瑜也在这个屋里,但离得比较远,估计感受不到。现在她过来了,充分的闻到这药引子,想不发病都难了!
“高兴!”肖明大声回答。
程瑜得到满意答案,跑回老太太身边撒娇:“祖母,玦弟弟喜欢这名字呢!”
老太太也意识到了程瑜的用意,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喜欢就好。绿意,再重新上茶,把我收着的碧螺春沏上。”
“哎。”绿意脆声声应了。马上就有小丫头上来给众人换茶。程瑜服侍着老太太喝了一口,自己才喝。谁知变故就发生在这。
“啊!好痒啊!”程瑜砰地一声摔了茶盏,从老太太坐着的炕床上摔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屋里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瑜儿!”二太太一声尖叫扑了过来。她是真心疼爱程瑜,她生了程琅六年后才生的程瑜,怎么会不心疼呢。
“太太,我好痒。”程瑜边哭边说,双手还在身上不住的乱抓。夏日衣衫本就宽大轻薄,程瑜奇痒之下用力撕扯,只听嗤啦一声,一只衣袖被拽掉了,露出的胳膊上布满了大片的红斑,看的人触目惊心!
这程大姑娘不会有什么恶疾吧?这是在场众人的唯一想法。刚才那几个旁敲侧击打听程瑜的夫人也默默往后退。这也不怪她们,实在是五不娶中就有言:世有恶疾不娶。这样的女人就是规矩再好谁家也不会要的。
“大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过敏了?”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太,一句话就把程瑜从恶疾定性为过敏。本来嘛,现在夏天百花盛开,姑娘家对这些花儿粉儿的过敏也是正常。姑娘家嘛,身子娇弱些也无妨。
听到老太太这句话,二太太也迅速反应过来:“对,瑜儿身子一向很少生病,定是有什么过敏了。”有看向被几个丫鬟压制住的程瑜:“瑜儿,今天你碰什么了?”
程瑜已经痒的说不出话了,只是拼命的挣扎。
“老二家的,还不快拿了我的帖子去请太医,这些事情等太医来了再说。”这个二太太平时看着还挺精明,怎么一遇着事就这么蠢。现在最主要的是把这些夫人送走,不然要是将军府传出一个有恶疾的姑娘,那其他女孩都会被指点。就是程琅说亲都会受影响。
二太太这时已经听不得别人说什么了。一把把跪在旁边哭泣的程瑜的贴身丫鬟流苏拽起来:“死蹄子,还不快说,姑娘今天碰什么了?”
那丫鬟也不过六七岁,早被这一番变故吓得说不出话。这时又看二太太柳眉倒竖,一脸狰狞更是嘴唇哆嗦个不住却说不出一句话。
二太太看这丫头就来气。伸手就去掐她,直掐的流苏往旁边人身后躲:“死丫头,再不说连你老子娘一起发卖了!”
一听这话,老太太先坐不住了:“老二家的,咱们府里只有往里买人的,可从不往外卖人。”这个二太太疯了不成,就算卖个丫鬟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啊!世家大族最怕传出苛待下人的名声,当着这么多人面对这丫鬟又掐又打的,还要不要名声了!
“绿意,把大姑娘挪我屋去。”
一听要把程瑜抱走,二太太彻底失去理智,一个耳光打在流苏脸上:“你还不快说!”
这一个耳光打的不仅是流苏,更是老太太的脸面。谁叫二太太偏偏是在老太太发话之后打的呢。不过流苏也不知是被这一耳光打醒了还是被刚才发卖全家给吓着了,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大姑娘今天只在老太太这喝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