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凉凉的,吹的人忍不住打哆嗦。本来明亮的月光被一块不知哪儿里飘来的云彩遮住,整个世界都昏暗了下来。灵堂里忍冬已经被人换了一身衣服躺在棺材里,旁边的火盆里还有没烧完的纸钱,守灵的人也不知跑哪儿里去了。半夏和吴氏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半夏一看到棺材里的忍冬就忍不住了,一下子眼泪就流了出来,旁边的吴氏也一样,只拿着帕子不停的擦眼。好一会儿半夏才收了泪,上前去给忍冬上了炷香,便和吴氏在一旁给忍冬烧纸钱。
两人默默的烧了一会儿,还是吴氏先开了口:“看着这儿这么冷清,连给忍冬烧纸钱的丫头都跑出去躲懒,我还以为你又要发脾气。”
半夏开始并没有接话,继续往盆里添了几张纸钱才开口:“要那起子小人做什么!没得脏了忍冬的轮回路。”手里又拿了几张纸钱添到盆里,门外吹来一阵风,吹的盆里的纸灰四处飘散,半夏与吴氏也被这阵灰呛的咳起来!
“真没想到,李金家的能让你来当哥儿的奶娘。”半夏咳了几下后开口,只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你当她安的什么好心!还不是看我命硬,克死了丈夫和公婆,连刚出生的孩子上个月也死了。这次当了哥儿的奶娘,若是能把哥儿也克死了,她们可就如愿了!”吴氏很恨的说道。
“紫苏,那些人都没了不是你的错。”半夏抱住吴氏“现在忍冬也没了。我们三人一天进的府,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
“是呀。当时牙婆把我们带进来,你和忍冬还是五六岁的小丫头,分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做洒扫。我因年龄大一些的原因,做奉茶侍女。只因二老爷来老太太屋里时和我说了一句话,咱们那贤德的二太太就说我年纪大该配人了。这原也是咱们为奴为婢的命,怨不得人。”吴氏说着又有些激动,咳了几声。半夏赶紧拍了她几下,又去桌子上倒了杯凉茶给她喝。
喝了一杯茶后,吴氏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便接着说:“她千不该万不该把我配给一个鳏夫。”说到这里吴氏的手紧紧攥住杯子,指尖泛白,手上青筋迸出。半夏见状赶紧把杯子从她手中抢出来,握住她的手,喊了一声“紫苏。”
“我没事,都过去了。”吴氏摇摇头:“那鳏夫因是老来子,她老子娘生了七个姑娘才得了一个他,自是百般顺着他,养的他脾气暴躁,尤其是吃了酒更是好打人。”说到这吴氏转过身看着半夏:“你不知道,他的上一个妻子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半夏听到这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
吴氏擦了一把泪:“我嫁过去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天天有做不完的活,白天被婆婆磨搓,晚上又……”说到这吴氏终是泣不成声,抱住半夏大哭起来。
“好了,都过去了。”半夏也红了眼睛。她不明白,紫苏多好的人啊!她们都在老太太院子里时,因她与忍冬是新来的又年纪小,常常被欺负,都是紫苏帮着她们说话,她们的日子才好过了点。
“我没事。”擦了泪,吴氏继续说:“后来我快生了,那个畜生吃了酒又打我,致使我孩子早产,生下来脸都是青紫的。不到两个月就去了。”说到这,吴氏又流出了眼泪:“那是我九死一生才生出来的孩子啊!她那么小,我抱着她都感觉不到她的呼吸,我……”
“别说了,紫苏,别说了。”半夏哭着去捂紫苏的嘴。紫苏说的这些她和忍冬完全不知道,紫苏在受苦的时候她们在哪儿?好像是刚被提为二等丫鬟,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没想到紫苏过的却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要说。说出来,我才会让自己记住,咱们这位二太太到底做了什么。”掰开半夏的手,吴氏眼神都冰凉了:“自从我的孩子死了。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那个畜生再一次喝酒之后,我就趁他脚步虚浮,把他推到了井里淹死了。哈哈!”吴氏大笑起来:“淹死了,他既然喜欢喝,那就喝死好了。”说完看向半夏:“我很可怕对不对?”
半夏赶紧摇摇头:“没有,紫苏,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畜生自找的。和你无关。”说完抱紧了紫苏“不是你的错!紫苏,不是。”
“还好有你,半夏。”吴氏喘了口气:“那畜生死后,我就被公婆赶了出来,他们认为是我克死了他们的宝贝儿子。”
“那你?”
“我就住在城外的破庙里。也是苍天有眼,前几天大雨,那对公婆住的屋子被闪电击中屋顶茅草,烧死了!哈哈哈!”
“紫苏,紫苏!”
“他们该死!我的孩子病重,我去求他们给我钱去找大夫,他们却嫌我生的是个女孩不肯拿钱。啊!”吴氏抱着头大喊一声:“我那么求他们,他们依然不肯。我抱着孩子跑出屋子,跑到城门口,求城门的守卫通融,打开城门让我进城。等我敲开医馆的门,孩子已经没气了!”
“紫苏!”
“若不是他们,我的孩子怎么会死!若不是二太太,我又怎么会……”
“紫苏,你还有我,还有忍冬的孩子。我们在一起,不会再被欺负了!”
“对。二太太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