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桥只剩一半距离。宁飞眯起眼,通过哨兵的良好视力,能清楚地看到铅灰色的墙上地上的子弹的擦痕,密集得令人心惊。
“她就这么走了?”宁飞皱眉,“你只是个向导!”
成扬纠正道:“对当时的任务而言,这是最佳选择。我更擅于处理这种敌人数量不少,而且全是普通人的场面。我能控制他们,而不必杀太多人,何况宇晴完全看不清……”他低下头,声音突然变得极轻:“她算是被我的决定害死的。”
宁飞想安慰他,又想说,只要他没出事就好。但拙于言辞,最终沉默了一会儿,问:“你那头明明是最凶险的,为什么她会出事?”
“我不知道。”成扬怔怔苦笑了一声。
已经到了塔桥,成扬停住脚步,在扶栏边俯身向下望。海潮在桥墩上拍击出雪一般的浮沫。成扬开口说,声音显得空落落的:“她便是在这里落水的。当时局面很乱,我要控制许多人。枪声一直在响,我只能尽力。后来声音终于没那么密集了,我回头一看,宇晴的小腹中了七枪。”
“在那种情况下,”宁飞低声说,“哨兵有速度有身手,可能会中一两枪,或者再多一点,分布在非要害地位。绝不大可能……七枪全在小腹。”
“是啊。”成扬说,“所以他们当时怀疑我。”
“有别的狙击手在附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