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此时他的眼中是真心实意的笑,这笑如融冰的泉水,点染春眸,潺潺涓涓流淌出无限情意。不仅顺眼,而且引得她心跳一滞,身痉挛般得毛孔张开。
妖孽啊。
只是,以前也见他笑过,为何没有这种无力抵抗的错觉?
她很认真地想着,抬头只见他目色贪婪,眼神□□得让人发毛。
原来是吃人的黑山老妖,背上窜起冷汗,她急忙道:“子愚怎知我今日抵京。”
抽出她发间的木簪,上官意心情颇好地看着她黑发散乱的美模样。“你说呢。”
能这么准确地堵住她,显然是有线报。不说萧匡早她一步进京,就说方才师傅和十一师兄很有默契地弃她于不顾——
绝对是共谋,集体作案不会错了!
见她纤指越握越紧,上官意勾起唇角。“若不是你执意做这盟主,你师门也不会将你托付于我。”
托付?这分明是打包外送,就差道一声慢用了。
“秭归,你看似散漫,实则用心,原本你上擂台只为阻止卫濯风夺得盟主之位,与你师兄自相残杀。谁知那日卫濯风擂台遇险,生死一线,若不救他则卫九心伤,所以你这才击败了北狄鲜于氏。你最怕麻烦,手捧官印时你定是悔恨交加,没有半分心喜。只是,当授印的官员提到你的使命时,你心动了。”
眼皮一跳,余秭归看向他。
“听来是武林盟主,实则是朝廷对付流民的爪牙,这爪牙与其是别人,不如是自己,至少可以以由你来决定出不出手,抑或是对谁出手。”上官凝神看着她,“江湖有条规矩,击败盟主的就为盟主。此次你奉旨上京,非但不会如你父兄所愿想交出官印,反而是想将江湖人引上京城。”
晨光渐明,静静地洒在车厢里。因是坐着黑发铺了一地,与她耳边的鲜红的碧玺,衬得一张秀颜愈发苍白。
“若是夜里,我真要被你骗了。”轻抚着她的脸颊,上官语调柔缓带抹怜惜,“上京以来睡了几个时辰?背着你父兄处理了多少尾随的江湖人?傻瓜,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她有点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
“不过,我不会拦你。”
她诧异抬眸。
只听上官轻哼一声。“怎么你以为我会像你父兄那样,将你教训一通?你既然想做,我就绝不会拦你。”
“子愚……”
如果有尾巴,她一定会摇起来。
“至于随你上京的师傅和师兄,你无需担心。傅咸虽然手软,脑子却还是有点的。”
听他说得那么不屑,她也不反驳,毕竟人在屋檐下,六师兄就容她低低头假装没听见吧。
“大魏开朝的第一女官,就算你再韬光养晦也难免为人瞩目,你师傅师兄身份特殊,承不住这种打量,所以你们分开住。”
嘴上说着,上官将她按在身前。
明明看起来很斯文,怎么手劲这么大,懂武的可是她啊。人争一口气,她可不服输。
按倒,爬起,再按倒,爬…爬不起……
见俊眸越来越近,绽出细密春情,她别开脸颊不敢看他。
“乱想什么,嗯?”
乱…乱想?
月眸刚要瞪向他,就见温热的手心覆上眼帘。
“这里没别人,你放心地睡吧。”
男子的鼻息喷薄在她耳边,非但没有先前的侵略感,反而让她感到很温暖。
“我要去大明门报道的。”
睁着眼只见他掌心的纹理,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似笑似叹:“到了,我叫你。”
“真的?”
“嗯,睡吧。”
声音钻入她的耳际,轻轻软软如春风一般,春懒的困倦铺天盖地地袭来。
对了,有一点很奇怪,很奇怪。
至于是哪一点,她已经无力去想,这二十四番花信风便将她一路吹远……
放下车帘,上官垂眸看着枕膝而睡的美人。
指尖延着她耳垂上的碧玺徐徐向下,划过那略显消瘦的下颚,而后停在泛白的唇角上。
“傻瓜。”
语中带抹难以抑制的感情,他俯下身,只见秀唇微掀溢出梦语。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春眸漾柔,上官抚着她的唇
瓣淡笑,“秭归,就算我不拦你,这官你也做不成,你道季君则敢用一个上了这辆马车的官员么。金盏花,可是首辅郑家的家徽啊。”
突地,门上轻敲,传来萧匡有些可怜地声音。“舅舅,大明门到了。”
看着膝上苍白的娇颜,上官头也不抬。“绕着外城再跑一圈。”
“哈?舅舅,这风很冷啊。”
“冷?”上官眯眼。
“没…没……”
一甩响鞭,马车再度启程。
车里,上官俯下身。
“你的梦中只有我。”
冬至未至,二十四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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