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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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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九章
在臂间再流血色的刹那,他一抖右腕,自腰间抽出软剑。

    如今他使濯风剑,而他用长风鞭。

    真是怀念那个离家前,求着他交换兵器的小小少年。

    可此时那对眼中,除了更深的恨意,便再无其他。

    软剑寻鞭而上,如龙蛇同游,看似相互依偎其实早已分道扬镳。

    离家他有愧,可终不悔。

    同时爆出真气,鞭与剑相斥分开,一如两人飞出的身影。

    脚尖落地,在河滩上画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倚剑而立,对方也没占便宜。

    卫濯风不肯示弱地抹净唇边的红渍,挥鞭再来。

    轻云闭月,暗影鬼魅。鞭影中间或泛出银光,河边的老树上时有鬼影略过。可除了惊起的夜枭,便再无异样,甚至连枯枝也未落下半根。

    高大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忽然只听一声对掌,两个身影难以掩饰地一颤,一东一西骤然落下。只是向西的那人运气不太好,身下便是滚滚波涛。而向东的那人像是看准了机会,竟趁此时一蹬树干,银剑朝着对方飞速略去。

    此时高大山护主心切,早已忘记主令。山似的巨身掠着疾风,他飞到河中,浑厚的掌风顺势击出。

    “大山住手!”出声的竟是主人。

    高大山唯一愣怔,这才发现那银剑不是杀招,而是有意挽鞭救人。可掌风已发,大祸将成,他止不住了。

    二少爷……

    眼见巨掌就要拍上,凌空一粒灰影,臭味扑面而来。高大山巨掌麻痹落下的瞬间,他还在感叹,竟是一块小小豆干。

    虽然并未被击中,可卫长风脚下已有虚滑。高大山半边麻痹,只能救一人。他想也不想,捞回自家主人飞回岸边。

    刚及岸,就见一人夹着卫长风点水而至。

    “洛四川。”高大风有些惊讶。

    卫家的侍从自他开始,名字以顺序排下。

    大山,二河,三峰,四川……

    虽然有些难听,但却好记,这算是卫家老爷子的恶趣味之一。

    “我早就改名了,洛川,不三不四,呸呸,不对,是不是四川!”

    果然是四川,向弥补二少爷的寡言一样,他这个侍从向来婆妈。

    “连侍从也管不好。”朝卫长风冷哼一声,卫濯风眼神阴冷地扫过迟来的洛十。

    “明明就是在关心九师兄,三少你真够别扭的。”洛十也不怕,继续啰嗦道。

    “九师兄?”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不仅混迹流民,还与下人称兄道弟,卫长风你真是堕落。”

    不管堕不堕落,他今晚很开心,至少看到了胞弟隐藏的真情。虽然只是一瞬,可也够他回味一阵了。

    只是接下来的一句,彻底粉碎了他涌起的好心情。

    “卫长风你听着,我卫濯风誓要夺下盟主之位,重振世缨卫家。再见面,你我一是官,一为匪,我定力夺你性命!”

    夜风有点凉,他咽下喉头的甜腥,眼波不动又变成死鱼。

    “好。”他轻轻道。

    “大山,我们走。”

    那人收掠长鞭,反身离去。

    待行远,他才将放任血水溢出唇角。

    “九师兄!”洛十急切大吼。

    他挥了挥手,撑着身子缓缓走在滩涂上。明月共秋水,一潮胜似一潮地冲击着脚下。河中,小小的豆干随波起伏。

    其实三弟从未喜欢过那种臭味吧,只是为他强作喜欢罢了。三弟生来便有世缨卫家的使命感,不像他,不像他……

    “老十。”他走在前面默默道。

    “怎么了九师兄?”洛川以为他内伤难忍,连忙上前。

    谁知他只是指向水中的那个豆干。“赔我一包。”

    “……”

    无语了片刻,洛十委屈道:“可是,那豆干不是我扔的啊。”

    那是谁?

    死鱼眼微瞪,扫向四下。

    周遭寂静无声,只有河水击岸的轻声。

    半晌,他叹了口气。

    “不要告诉家里,特别是老幺。”

    “嗯。”

    待人渐行渐远,才听树间一声。“要避过九师兄还真难。”

    抹抹憋出的冷汗,余秭归和刚刚察觉有人的夜枭对了个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说对吧。”

    大眼放空,夜枭不敢叫。

    “哎。”长叹一声,秭归跃下树间。

    旋起的道袍,犹如夜放的昙花,月下轻颤勾出雅致无边。

    “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傍。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

    清美的嗓音共着潮水,一声远似一声。

    “如此,只有对不住了。”

    是夜,第九十九面旗易主,惨遭窃夺的黑寡妇苗十九逢人便哭。

    “那奸人只留下一块臭豆腐,他在暗示什么,妾身的‘豆腐’臭了还是硬了?官人,好官人你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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