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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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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四章
    “怎么会…怎么会…”她抱着脑袋,很不甘心地看着棋盘。

    “愿赌服输,姐姐的秘密是?”女娃笑眯眯,勾头靠向她。

    正了正身,她看向窗外。

    “姐姐?”

    她一脸严肃,嘴巴张了又合。

    “姐姐想赖皮?”

    长舒一口气,她像是下定决心,垂首轻道:“其实……”

    小手紧紧攫住她的衣袖,将她的身子拉近了些。

    “其实我不叫余秭归。”她好容易憋出一句话。

    蓝瞳紧紧盯着她,小丫头压抑着兴奋:“那叫什么?”

    “余……”

    “什么?”阿徽倾身靠近,耳朵几乎贴到她的唇上,这才听清。

    “余牛首。”

    不可置信一般,小丫头僵住。好一会儿,才来了一句:“咳咳,姐姐的本名还真……特别。”

    闻言,余秭归肩膀一抖一抖,痛不欲生地抱头趴下。

    “姐姐别难过,于子归不是好听很多么。”

    呜呜呜,说什么也没用,这是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啊。

    “是阿徽不对,戳到了姐姐的痛处。这样,我也说个秘密,权当给姐姐的补偿。”

    “秘密?”她倏地爬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什么秘密?”

    “其实阿徽有个姐姐。”

    “你耍我。”嘴一瘪,她继续哭去。

    “真的是秘密,阿徽没骗你。”

    受伤了,自尊心严重受伤。

    “真的真的,我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怕她不信,小丫头连珠炮似的说道,“十年前我爹来中原走商,意外遇见了我娘。当时我娘受了重伤,养了好久才醒,醒过来后却失忆了。”

    “失忆?”她止住哭,哽咽道。

    “嗯,什么都忘了,却唯独记着有一个女儿。”

    眼底泪光犹在,她抬起头。

    “因为太想念,娘便给我取了和姐姐一样的小名。阿徽,阿徽。”女娃兀自叹着,“在娘心中,我怕是永远不及姐姐。”

    “还真是一个不能言传的秘密呢。” 余秭归轻喟

    马车颠簸,榻上的美人一直睡不安稳。车厢每一起伏,这人的眉心便微微拢起,如画着同心圆的涟漪,皱褶了一方宁静,以及她的心。

    是十年一梦终将圆?还是恶风又起碎浮萍?

    她静静地坐着,手指轻抚着膝上女娃的一头绒发。

    当年自己可曾像阿徽一样暗自饮泣?

    记不得了,也不想记。

    目光一寸一寸淌过榻上美人的容颜,平静却又不平静。

    若说昨夜她是一时冲动失了方寸,那今日她可是看得仔仔细细。这人并没易容,时间经历又恰能对上。

    如今她能不能…还能不能相信?

    端着这颗心,惴惴不安却又满怀希望地想着,想到胸口隐隐泛痛,她嘴角却微微上扬。

    “阿…”

    本是含混不清的呓语,她却听得如此清晰。

    这人梦里想的,嘴里念的,不论哪一个都是她,都是她么?都是她吧。

    心口充溢着久违的暖意,余秭归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娃,将人放在榻上。

    她一瞬不瞬地凝着,却不敢靠近,生怕这梦一碰就碎了。

    阿归,阿徽。

    阿徽,阿归。

    心心念念,念念年年,旧梦真可一圆?

    正想着,车厢猛地一颤,榻上两人被震得身动,睡在外侧的女娃惊叫一声滚落在地。

    不是她不及救,而是不愿救。

    只因那一刻余秭归分明看到,惊醒的美人下意识护住了……

    地上的女娃终于梦醒,嚎啕大哭起来:“娘!”

    “阿徽,阿徽。”

    余秭归静静地看着,直到眼底冷凝,冰封了最后一丝真情,她才将一大一小扶起。

    “怎么样?跌得重么?”她问的关切。

    “好痛!好痛!”

    车轮停下,布帘撩起。魁梧的胡商挤了进来,一脸紧张地看着

    妻女,嘴里叽叽咕咕尽是胡语。

    她听不懂,也不想听。意兴懒懒地跳下车,只见上官意拄着拐杖靠在车上,含笑看来,似等着她主动靠近。

    也罢也罢,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蜗牛挪步,近了方拱了拱手:“今日子愚可好?”

    “秭归好我便好了。”

    他说得露骨,她也不当真。

    脸未红,心未跳,她看着车里母慈女孝老爹涂药的三口之家,轻道:“有趣么?”

    “无聊。”

    “不如加点作料?”

    上官意回眸望着她,看得她有些发毛。

    余秭归赶紧道:“子愚不觉得曼夫人很眼熟么?”

    霎时,俊眸生动起来,如风过春山,惊起千里新碧。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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