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奇,他一直都明白,因为这点,猴子和他对立的状况减了不少。
龙子抿著唇,邪恶的念头盘踞在他脑内。
短暂的迷惑後,他挣脱了那些绝望的思考,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
他的人……只有他能碰。
龙子用指腹轻轻摩挲过江别奇的指尖;江别奇或许只认为这是一种调情,龙子却晓得,这是他下的决心。
不管过去他怎麽想,能把握的只有现在,还有江别奇这个人。
出乎意料的,龙子对自己心态变化的接收度如此高。
或许是因为那段情人扮演关系里,他已经有所改变了。
或许早在那句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你爱我好不好?问话底下,他就已经卸下了防备。
更或许是江别奇因为承受不住而流下的泪水。
一点一点的改变,而他却不知情。如今分开数日,那样的喜欢才重重的在他心里投下炸弹,迫使他去正视。
江别奇这人对他来说,就像是慢性中毒一样的慢慢占据他,缓慢的侵袭,不轻不重、没有负担的爱著,如今想来,却是如此让人心痛。
江别奇爱著他多少年,就承受著这样的压抑多少年。
龙子侧身看了那台黑色轿车一眼,倏地,一辆重型机车突兀的爬上了人行道。
掏枪、上膛、开枪,一气呵成。
身边的手下赶忙阻挡的动作如此鲜明,他眼中却只注意到那消音手枪的方向,指著挡风玻璃又扫射了数枪,而後扬长而去。
短短几秒内,又恢复了方才的清冷,这次却带了嘈杂的人声和惊恐的杂音。胸口的痛感直袭脑门,慌乱的心思不及生理的,无法顾及车里的状况,龙子的身体硬生生的往冰冷的地板倒下。
说爱、或者不说爱,或许没有差别,却会让人後悔莫及。
一句我爱你,有这麽难吗?
(25)
这是个白茫茫摸不著边的梦,他一直往前走,不顾一切的往前走,期间他被不知名的东西绊住而踉跄了几步,迅速站稳後,他继续朝著那不知所谓的目标前进。
没有人告诉他可以停,他不能停。
梦里,有个人笑著告诉他--请往前走。
看不清楚的面容却坚定地蛊惑著他,他信了。每当他回首,那人永远站在那里,无声的支持著他。
他还在寻找方向的那年,旁人就已经帮他做了决定。所以他不断的走,不挟带私人感情。
直到现在,他稳坐总堂主的位置,身边的兄弟是他提拔的,那些人可以用、那些人不能信,他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新旧势力的杯葛,地盘的争夺,这就是他习以为常的世界。
心,该是墨色的,他一直都这麽认为。充满利益与冲突,唯有狠下心才能抗争。
而那人有著不同的色块。在黑色的包装下,残馀的那一点白,是他所不能想像的,而他终於明白那是那人无声的爱。
龙子在欲裂的头痛中醒了过来,掀了掀沈重的眼皮,胸口的剧痛影响了他的思绪。受不了乾涩的眼睛,他反射的眨了好几下,等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他才能静下心去听身旁几人的悄声交谈。
「……恢复状况……」陌生的男声,内容听来像是医师。
叽叽喳喳的谈话又散了开,声音挤在一起,让龙子已经无法分辨谁是谁。昏沈沈的脑袋只记得那一幕,碎裂成蜘蛛网状的玻璃,生死未卜的那两人。
龙子尝试著开口呼唤的同时,有一人靠了过来。左方昏黄的光线被拦下,相对形成的阴影落在了他的身上。
「醒了?」是他的父亲……瞳孔适应了光线变化後,轮廓和声线都是他所熟悉的。
欲出声的话卡在喉头,久未进水的喉咙发出生警告。瞧见他这样,父亲主动的倒了杯水给他,而方才嘈杂的音量已然消失,几人站在床脚俯视病床,而那人──江平──龙子用著虚弱的气色瞪了他一眼。
做得太过明显了。
找他过去指定的餐馆,而後就发生枪击,不知道该算是蠢还是聪明……
医生平板的语调响起。「人醒来就没事了。好好养伤。」
「阿晔,你终於醒了。」江平脸上的焦虑,怎麽看怎麽碍眼。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凑了过来。
「方便做个笔录吗?抱歉,公事公办。」笑眯的眼睛,面对著黑道上有头有脸的几名人物都不畏惧,显然是有一定资历的老员警。
父亲对著自己点了点头,跟著其他人走出房门。
「江先生,最近有跟什麽人结仇?」员警拉了一旁的椅子大剌剌的坐下才开口。
「没有。」有结仇也不关警方的事,龙子眸底闪动著愠怒。
「内哄?」
「没有。」
同样的回覆让员警笑了起来,搔了下头又开口。
「阳信那里……」
「怎样?」龙子扯唇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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