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里有些微微的红血丝,整个人却依旧透出清俊的风骨。神情是她从没见过的复杂,她无法形容。像是愤怒,像是担忧,像是绝望后出现了一抹生机,是欣慰。
费钧!关心慕在停顿了几秒后直接起身,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紧紧地将她抱起,紧紧得,用尽部的力气,低头很沉很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
老公。关心慕紧紧地抱住他,眼睛忍不住湿润了,你怎么才来?!
回应她的只是费钧加倍地用力抱紧她,她本来就很娇小,蜷缩在他宽敞的怀里终于一颗心落在了在稳妥的位置,又哭又笑,还用手捶打他的肩膀,复杂的情绪升腾上来,他随着她去胡闹,因为知道她这三天过得是什么样子,承受怎么样的恐惧和压力,他抱住她,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一次又一次地安抚她: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宝贝,别怕。
费钧来了,还带了一行人,他们穿着正统的警服,面色严肃,他一个巧劲就横抱起了关心慕,转身缓缓地走了出去。外面是个好天气,阳光温暖得令关心慕有些刺眼,她还来不及闭上眼睛,费钧的手掌已经轻轻合住了她的眼睛:别急着睁开眼睛,现在闭着。她笑着哼了哼,乖乖地闭上,躺在他的怀里,觉得他的怀抱非常温暖,手脚迅速回温,感觉到他抱得很轻柔,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抱过她,好像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珍视,堪比生命的东西。
费钧,我好饿,想吃烧鹅。她闭着眼睛,阳光跳跃在她的鼻尖,她的声音很弱,透着病腔,却依旧惦记着吃的。
本以为会被他骂,谁知他说了一句:没问题,将整个S市的烧鹅都买来。
关心慕终于彻底昏睡了过去。之前因为神经衰弱即使非常疲倦也是半梦半醒中,梦境乱七八糟,神经高度紧绷,生怕她的宝宝会出事,而此刻她知道自己彻底安了,费钧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不是么?
柔软的大床,是家的感觉,关心慕躺在大床上,足足睡了七个小时,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费钧的脸,他就坐在她的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整个房间开了一盏暖黄色的灯,投映在他的脸上,影影浮浮。
关心慕伸出手,费钧伸手接过她的手,两人的十指交缠在一起,她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凉,有些惊讶,他一向来的手掌都是热乎乎的,此刻却如冰块一般。
老公,你好憔悴~她说。
费钧从没有此刻这么憔悴过,他一向是健康的,英气逼人的,此刻头发微微凌乱,眼下有些发青,目光很深,透着一种焦虑和心疼,声音也略微粗哑,笑了笑:变丑了?
还是很帅。关心慕赶紧说,现在流行病美男啊……
费钧哼了一声,随即问: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刚才我请舒医生来过了,给你测了血。
有点饿。对了,我要吃烧鹅。
现在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可是你答应了的。
没说是立刻。
……关心慕沉默片刻后说,腹黑!
两人就这样十指紧扣,彼此对看,很平静很温馨,一股股暖流涌入关心慕的心田,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躺在云端的感觉,半晌后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害怕吧。
害怕。出乎意料的坦诚。
哈哈,我真该多被关几天,让你多害怕一些时间!费钧,你也有怕的时候!关心慕歪了脑袋,她还是一脸病容,却依旧开玩笑。
不许胡说。费钧轻轻蹙眉,手掌抚在了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你怎么总和孩子似的?
我本来就是个孩子,我不想长大,费钧,我给你添麻烦了。关心慕满满收敛了笑容,眼眸认真,我知道你这几天没有休息过,现在还守着我,你不要命了吗?赶紧睡一觉。
我是真的不想要命了。费钧轻声,轻到关心慕都听不见,说完便起身去了卫浴室洗漱。
待他洗漱完毕,换上了居家衣,回到卧室里,关心慕已经起身靠在床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半晌后说:费钧,我这三天总在想,如果超过三天你再不来我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然后你来了。这三天我的脑子里总是出现你,你的各种样子,我原谅你以前对我的刻薄和无理了,因为我意识到你对我而言,比宝宝重要,比很多很多都重要。
许是在黑暗中从紧张慌乱到绝望但平静,关心慕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她最大的幸福就是和费钧平平静静地过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