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有失去理智。他今晚来的目的本就有二,一是寻找沈杰然被关押的地方,二就是会会这困仙阵。
现在身陷其中,袁灵修才知道以沈杰然的功力和武功造诣为什么会被困住了。
仿佛是一种五瓣的花朵。株株相靠,朵朵并联,绵绵不绝,层出不穷。身陷其中的人只能不停的防御,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想要逐个击破吧,往往打到一个又来一个。想要一并解决,他们又会瞬间散开让人摸不到头脑。
如果尚且能保持沉着冷静还能支撑个一二。
可偏偏这五个人的身上都系了铃铛,平时并不容易被人发现,但一旦这些人开始踩阵法,铃声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谱出一种怪曲,被围绕其中的人越是被铃声吸引去注意力,越是容易变得狂躁。
袁灵修双目赤红,目之所及是五个不断缠绕上来的身影,以及远处看不清面目的上官青木。
渐渐的,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有些模糊,逐渐变成了漫天遍野的一片大红。洞房之内,沈杰然对他说:“我早已有了心仪之人,咱们如今是先帝赐婚,我虽不愿却也无可奈何。你亦身为男子,恐不愿雌伏人下,不若我们就相敬如宾,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画面又转,却是那片苍茫的、被院墙四角切割的天空。三丈见方的庭院很窄很熟悉,是他一看就看了十年的风景。
空气之中的讽刺声不绝入耳。“不受宠的男妻”、“丫鬟生的庶子!”、“以为嫁给沈家小侯爷就可以荣华富贵了?”、“细作!”。
“不,我不是……”袁灵修呢喃着,“我没有做对不起沈家的事!”
眼前真实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袁灵修的动作越来越凌厉,却越来越没有准头!
杀!好想杀光那些嚼舌根的人!他的兄弟和嫡母,沈杰然的大嫂和妹妹,沈宅上上下下所有的人!
他要把他们全杀了!
还有那个天杀的罪魁祸首!
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忽略我、无视我?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抛下我一个人,去抵挡、去面对!
心魔。大概是所有习武之人无法逾越的鸿沟和天敌。
“铛!”
袁灵修神情恍惚之际,忽然被这一声钝响拉回了些许理智。
身体忽然被凌空拔高,冷风灌了过来,之前那些不断在他耳边环绕的犹如被恶鬼缠绕的声音徒然消失,袁灵修恢复了清明。
“五婶?”
黑夜里,顾长风一袭白衣显得有些扎眼,他显然是风尘仆仆地赶来的,“此地不宜久留,走!”
“嗯!”袁灵修也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再应对那个困仙阵。
他点点头,与顾长风同时落脚在一处与原来所在地点较远的高高的屋顶上。
回头向下望去,上官青木还立在那里,只能远远的看见身影,已经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袁灵修以内力发声传音出去,说:“明晚子时,若还见不到沈杰然他人,我便杀了你。”
他对于上官青木的这个存在从来就是能无视就无视,尽量不去多想不去计较。
毕竟上一世沈杰然那般痴迷于他,固然有上官青木刻意引诱的成分,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上一世他做的事也不能加株到这一世他的头上。
可袁灵修这一回是真的动了怒了,除去方才被心魔所摆布,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想要把一个人给杀了。
逃出了兰昌城,顾长风忍不住责备道:“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夜探?若是我晚到了一步……”
袁灵修真心实意地道谢道:“刚才真是多亏了五婶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此刻恐怕也被擒住了。”
“先不说这个了,那个就是重伤了杰然的那个什么阵?究竟有何名堂?”
两个人边说边往自己的大营方向疾行。
“那阵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创,确实非常了得。除了步法玄妙让人看不清名目以外,还有魔音可以扰乱人的心智。而且我推测,就算是堵住耳朵不听,光是被他们的服装和身法所吸引也会入魔。”
若不是袁灵修的清魔伏子决已经练至第七重,恐怕这会儿还是神志不清的状态。
练了清魔伏子决本就容易让人身心归于宁静,只是突破关卡时容易被心魔所侵蚀。但袁灵修经历过生死,本就已经看的极开了,练功的时候到没有受什么影响。
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可怕的被心魔入侵的感受。
一个人瞬间被悲伤愤怒和绝望的情绪淹没,仿佛自己一个人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上,那种想要杀光一切、想要同归于尽的感觉,便是现在再回想起来仍然有些心悸。
顾长风忧虑地说:“那这可如何是好?”
那五人共同出入,同气连枝,袁灵修现在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对付。
他咬牙说:“还有一天。”
三天不只是他给所有人的承诺,也是他给自己的一个时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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