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讽刺不是吗?更讽刺的是,我很清醒,我知道人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总爱将一切归咎到命运,其实,所有的结果,不过是来自于自己的选择罢了。”
“姐姐……”
“前几天,我曾拜托过伯昊先生,若在今后我因任何变故而再法顾到邶风学堂时,请他以帝师的身份接下邶风学堂,使那些孩子不致再恢复到先前浑噩沉沦、遭人践踏的岁月。昨天,我与睆公主深谈时,亦郑重托付,在我无法照顾那些孩子的时候,请公主多多看顾,尤其是戎星,一个娇弱的女儿家,公主若能收养,是最好的。甚至,我谈到了若公主出嫁,只要不是远番和亲或嫁离丏都,最好能将邶风学堂移出宫外,使那些孩子也有机会触碰外面的世界。而你,只管安心做你的将军夫人,只要有厉鹞在,他会保你一生。”
蓝翎的脸色愈来愈暗,眼睛愈睁愈大,气息愈来愈促,手里的鲜花儿坠到地上……蓦地,握住了蓝翾的手:“姐姐,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周边的环境会逼着我要做什么。且不管我会做什么,这些安排都是必不可少,我不想让自己这一回再如离开淦国那般匆促无备,留下了令我挂心的苗苗和姝儿。最欣慰的是,现在你已不是姐姐最大的牵挂,因为,你有了足可以保护你的人和家。”
“姐姐……”蓝翎抱住了她:“无论姐姐做什么,都要让翎儿知道你是平安的,好不好?”
“我们姐妹连心,平安与否,可以感应得到,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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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宫,王后寝宫。
听完了画贵人的絮絮赘诉,甄媛秀丽的粉面上看似镜平无纹,实则在心里已掀起波涛翻滚。王上对懿翾夫人的在乎远出乎她的预期。以为,找了这个心性智慧远不及一张脸三成出色的“煊国第一美人”献上去,定会独占住王上的目光,更会打破另一张脸上令她所不乐见的优雅自如……
目前,又是如何呢?重华偏殿内的一场堂审,除了领教了那张嘴的犀利缜密,更让王上的目光在那张脸上兴味盎然的停留,前期的运作不足、大意轻敌使她输了那一回合。而现在,从画贵人卖弄自得的言谈中,强烈透出王上看似无心的问询显然不像画贵人自以为的“关怀腹中龙子”,若猜得不错,他是在搜寻那个女人的动向。
隐着心机的温和目光停在面前这张脸上,的确是美,美得足以令天下女子绝不愿与其并立于世,如此无与伦比的美貌,合该是独宠一身的。所以,只要附之相应的智量,不难抓住王上的眼,入主他的心。而她,只需操纵了就好。
“画贵人,近来你身子还好么?有没有因为怀了龙子而比较辛苦呢?”
“谢王后娘娘关心,臣妾好得很。有王上和王后所赐的补品养身,这个孩子不知有多知足呢。”
虽然大脑简单了些,嘴巴还是甜的。“如果你这一胎产下龙子,王上会更宠爱妹妹的,所以,妹妹可一定要妥善护住腹中的胎儿,明白么?”
“是,王后姐姐。”
“可是,妹妹,要抓住王上的心,不是只有产下龙子如此简单呢。”
黛眉轻颦,美目含愁:“请王后姐姐指教。”
乖,等的就是你这一句。“你,”稍作停顿,细巧的眉眼牢牢锁住眼前的绝艳,“敢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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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冷宫?
冷宫的“冷”指的不是气候,而是气氛罢。举目荒凉颓废,室内清冷寂寥,盈鼻不去的是久绝人气的枯朽。尽管自进得来以后,和伶儿、倩儿整日清理洒扫,也仍去不掉那个“冷”字,也许冷宫的“冷”字,更在人的心境里。
伶儿将一束春桃花插进土定瓶中,回头,主子犹在握笔临书。
“夫人,您不担心么?我们进来已有五日了,不见您有忧色,莫非您已有了办法?”
蓝翾眉目未抬,答道:“什么办法?你当你的夫人是智多星么?眨一下眼睛就会有办法?”
“可是,您不气吗?”
“气什么?你当你的夫人是气筒么?动辄就充气?”
“夫人,”伶儿纤足一顿,“您怎么会不气?画贵人诬陷您,王后栽赃您,王上冤枉您!伶儿都好气呢,夫人为何会不气呢?”
蓝翾水眸一荡,嫣然道:“伶儿,你如何肯定我是遭人陷害的呢?你为何会笃信我不会做那件事呢?”
举着抹布擦拭不停的倩儿闻言转过身,道:“夫人当然是被冤枉的,因为夫人根本不可能做那样不入流的事。夫人真要和人斗,也不会采取那样不入流的法子。”
“是,奴婢也是
这样想的,若夫人要斗,她们都不会是对手!夫人有夫人的骄傲,不屑于做那等下作的事!”
是平日小觑了这些小妮子了吗?笑道:“你们竟然比我自己还要相信我。我的确是没做那件事,不过,有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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