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及时到达边关而已。您呀,虽然年纪一大把,但要学着放宽视野,拓展心胸,定义不要太狭隘,思想不要太拘泥,对老人家的身体不好喔。”
戎晅此刻正在车内闭目养神,车后的对话无一余漏尽入耳中,脸上,浮起隐忍笑意。翎儿是俏皮的,而淼儿却是慧黠的,淼儿啊……
迂腐?狭隘?拘泥?老人家?这说的是他么?伯昊向来自诩潇洒随性,否则如何能安心在这片土地上久扎下来?而这个小丫头竟会直眉瞪眼斥他迂腐?狭隘?拘泥?老人家?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想自己堂堂天子之师,何必跟一个女娃娃一般见识?“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他朗声高咏,“翎儿,还是这首《出塞》更有气势。”
咦?翎儿眼珠子溜得贼大,“大叔,你……你怎么知道这首诗?难道你也……不会罢?”
伯昊笑而不答。
啊啊啊!翎儿突然边笑边叫:“哇,老人家,咱们是同乡耶!原来他乡逢故知是这种感觉,耶,好棒耶!不过你应该不是和我同时代的吧?你连‘酷’都不知道耶?还是你太老土了?”
伯昊尚不知该对这小妮子的无状反应如何应对,厉鹞那头已浓眉锁起,喝出一声:“翎儿,过来!”
翎儿吐吐粉色小舌,向伯昊道:“一会儿再来陪你玩!”
玩?伯昊啼笑皆非,谁在玩?
好玩者轻拍马臀,向她的冷木瓜靠拢过去:“干吗啦?想找我陪你说说话是不是?有求于人就要拿出诚意哟,你又不用担心球气候变暖,有必要总沉着一张脸吗?是很酷没错啦,不过本美女还是喜欢你笑时的模样。”
车内的戎晅摇头:看来,一路上有了这位姑奶奶负责聒噪,定是不会太寂寞了。
厉鹞大掌拍在她的头顶,原意是想薄惩,却没有任何力度,“在后面叽喳些什么?如此兴奋?”
翎儿扶正了教他一掌扣歪的小帽,笑嘻嘻地道:“聊天,那位大叔很好玩。”
大叔?厉鹞方唇掀了几掀,险些就要崩不住“冷将军”的美誉:“他很老么?”
“当然啦,胡子长长,婆婆妈妈,活脱脱老头子一个。”翎儿鼓起粉红腮帮,弯起菱形小嘴,“如果不是看他还算有趣的分上,叫他‘大叔’都嫌他装嫩了。”
虽然喜欢听她的小嘴贬贬别的男人,但还是不得不低声喝止:“翎儿,莫要忘了王上在此,你若是太放肆了,我会难做,明白么?”
“喔。”翎儿乖乖应声。偷偷瞄向那顶凝重华丽的大车:车内的人,是煊国的王戎晅,不是那个闷葫芦阿晅了呢。
任她喜欢捣蛋作怪,却并非不知轻重。她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这个世界,所谓民主是童话,民权更当笑谈,更不要妄提男女平等、妇女解放、女权高涨等等等等……一个不慎,丢掉她宝贝至极的脑袋尚是小事,说不得五马分尸炮烙肢解待传说的酷刑伺候……不是每一人,都会像厉鹞对她纵容宠溺。
“怎么了?”厉鹞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过重,吓着小人儿了,不顾众目睽睽,怜惜地以挂着厚茧的拇指指腹抚了抚她温滑的脸颊,“放心,一切有我呢。”劝囿规束是怕她在自己不在时闯下不知深浅的祸事而他鞭长莫及,但他在,必然会力护她。
翎儿向他扯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颜,用顶小的声儿道:“再缠着木瓜哥哥,你们的王上会不喜欢。我要回去陪那个老头子练练嘴上功夫。”
持着马缰将小马儿踅头,重新和伯昊并行:“大叔,我回来了!”
伯昊早将她和厉鹞之间的互动收入眼里:人道“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们这个,算是“千年姻缘一线牵”了罢?“千年”似乎也不妥,是“异空千年”?
“大叔,大叔,您吃坏了肚子么?怎么听不到别人说话?本美女在叫您呐。”
吃坏肚子和听不听得到人说话有何关联?又有谁听到哪家姑娘大言不惭自称“美女”?
伯昊实好奇:推算得出这小妮子来自哪个天地,可那个天地到底进化到了哪般程度却不能确准测之,怎样的世界会创造出这类出人意表的女子?“……我在想,好端端的,姑娘为何喜穿男装?”
翎儿同情地上下打量他一遭,叹息道:“大叔你完了,连这点也没看出来,不是青光眼也是白内障,不要混了啦。”
“何解?”他实在有呕血的冲动。
“看不出来么?三岁孩子都知道呀,我喜欢穿男装,是因为我在女扮男装嘛。”
拉紧缰绳,稳住身形,伯昊没让自己跌落尘埃,紧连咳了几声,才道:“在下是想明白
,翎儿姑娘为何喜欢女扮男装?”
翎儿攥紧小拳头,扬起细瘦伶俐的左臂,自以为挥出了惊人无比的盖世气势,豪气干云道:“这还不明白?显而易见,本姑娘是在效仿花木兰嘛。花木兰乃是本姑娘现阶段的人生偶像,我最大的理想即是像花姑娘那样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最好来一个封将拜相,威风八面,简单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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