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项运动,难免不太熟练,因此尽快收了手,依着床帐调节呼吸。
苗苗揉着酸痛的屁股,拧着两道细眉,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疯了?”
“我记得我非常清楚地一再向你说明,务必说服王后在我进了云英阁内一刻钟后便摆驾前来。虽然我不至于认为王后对夫人言听计从,但她对您这位救命恩人有求必应是不争的事实。你好像非常喜欢欣赏为夫受挫?为夫进房之际,从夫人脸上非常清醒地认识到了夫人幸灾乐祸的表情,真希望是为夫的眼花了。”
“王后没去吗?”苗苗惊诧坐起,香臀上的余痛又让她失仪地“唉哟”一声,“王后可是非常确凿地答应了我的。”
“你昨日进宫时被王上看到了对么?他安排了小王子探视王后。小王子是王后的亲生骨肉,平日居于别宫,难得有机会相聚,你说您这位闺中好友的嘱托会重得过母子团圆么?”
啊?苗苗杏眼圆睁:“王后没去成?那你……”前、后、左、右,检视了她一遍,迟疑、嗫嚅地问,“你没有被王上……给吃了吧?”
宣隐澜冷笑:“放心,如果那只大灰狼吃了我,为夫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有道是生同衾死同穴,我们死也要做一对同命鸳鸯。”
苗苗大呼冤枉:“这关我何事?派小王子缠住王后的是王上,谁能想到有这层变故?”
“你如果从宣盛门进宫直奔王后的岫烟宫,只要不是王上在王后寝宫,他见到你的机率可说微乎其微。而昨日,泼水圣节结束,王上回宫即要接见畲国使节,不具备作案时间。由此证明,你之所以被王上看到,是因为你走了宣昌门,由宣昌门进烟岫宫必会经过王上接见使臣的泰阳殿,泰阳殿顶层四面为廊,足以使四围景致一览无余,当然也包括您这位美丽妖娆的丞相夫人。”
瞥了她心虚的娇靥一眼,继续道:
“你可真是本相的好夫人!容为夫猜想,你有此举,不外乎是想本相小小地难堪一把——王上知你进宫见王后必是因我授意求援,他怎会不设法阻挠?如此一来,王后便不可能恁快到达云英阁,而本相也必定会在与王上的纠缠中大伤脑筋。可对?”
苗苗螓首低垂。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晚小王子彻底绊住了王后,或者王上想的是给王后吃点迷药、让她睡个七荤八素的法子,那么我会怎样?我面对那个杀人如麻、令行无违的王上,你认为我有几分身而退的把握?他要做什么,得到什么,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一个龙颜大怒,你看到的不会是一场好戏,而是我的尸体!”
苗苗吓得以手掩口。
“本来丽儿只是一招备棋。她虽出身歌姬,并一心向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但把她给了一个后宫三千佳丽的君王,红颜未老恩先断,她的一生已经可以想像。一张万不得已才要启用的底牌,经您的推波助澜已经掀了,我是赔了夫人险折兵!拜托你,我的夫人,你想与你的夫君如何逞勇斗智都好,但事关身家性命,您是不是得含蓄着点玩?都说古人成熟得早,我看您的判断力根本还停留在三岁儿童阶段!”
她不想说得如此刻薄,但这苗苗此次玩得太过,若不能使其晓得利害,只怕重蹈覆辙,下一回谁还敢保证有此好运?
苗苗垂下眼睑,泪珠儿在睫毛上悬然欲滴。原本的套路是,她负责进宫面见王后,呈上葆养药丸之余顺口诉几声委屈,说自己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公太过忙于朝务而忽略娇妻,且明日是她十八岁芳辰,恳请王后无论如何也要帮自己劝相公早日返家小贺。而宣隐澜则负责带着丽儿同车进宫门,以备不时之需……
是她,一时兴起,调整了计划。“相公”猜度得一点没错,她绕远路行走宣昌门,从王上眼皮底下招摇而过,想的便是以王上的精明不会料不到个中端倪。岫烟宫里,气息咽咽地哭诉“相公”负心,沉湎酒色,且在府中豢养舞姬以献王上,哀请王后及时喝止,使其迷途知返。她以泪拭面,建议王后在听见丝竹管乐声后才去,唯有人赃俱在,“相公”才无从抵赖。
苗苗余悸未褪。机关算尽,不过是为了打击宣隐澜所谓的嚣张气焰,却恁地愚蠢,看不到整桩事情表层下的波涛汹涌。把丽儿出手她是无甚感触,但若伤到了曾救自己于水火的宣隐澜,则是百死难赎。唉,好险,差点就成了个“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好了。”宣隐澜见她脸色苍白,不忍再多苛责,“记住事有轻重,不是任何事都能拿来耍戏的。今天已经有惊无险地过去,我们需要应付的是接下来的日子。”她所言不虚,等在前方未知路上的,还不知会是怎
样的坎坷棘荆?那才是需要她们力以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