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兵士偷眼瞄了瞄将军的表情,暗自纳罕:将军这样子,单是看一眼身都会冷风恻恻,那位小美人从哪儿借了胆,每天都敢来挑战将军的耐心?
“何事?”厉鹞的眼睛回到了军书上,问。
兵士一哆嗦:再听这声音,冻人不浅。“回禀将军,方才隗副将派人送信来,说请您即刻回城一趟。”
嗯?厉鹞浓眉微锁:隗海为人谨慎持重,如果没有紧要的事,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叫自己回去的。“送信的人呢?”
“尚在外面。”
“传他进来,还有,派人找一下翎姑娘,告诉她我马上要回城。”自从生活中出来了这个小丫头,无形中多了一份负担,甜蜜的负担。
兵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领了人进来,不等他行礼,厉鹞就问:“隗副将派你来时还说了些什么?城中有什么变化吗?”
送信人稍作思忖,道:“小人只见到有几个人进入军营,后隗副将就吩咐小人到这里给将军送口信。”
什么样的来者可以让隗副将等不及一日之期唤自己回营?厉鹞大略猜到几分,吩咐道:“备马。”转尔眉峰骤紧,“翎姑娘还没找到么?”
非是他不相信自己手下的兵士,而是以常情推之,一群血气方刚的壮年汉子常年背井离乡戍守在外,谁能保证这几千人里面没有一个胆大包天的?他人在此处,他们尚能慑于自己的威仪不敢造次,一旦离开,发生了任何事都是在事后哪怕杀尽千万人也难弥救的,最稳妥的法子就是让这个小妮子活在自己能够保护到的羽翼下。其实,还有一个高枕无忧的上策,即送她回丏都家中。不过又恐那个野丫头在无人管束下不安于室,惹出祸事无人收场,而且……不情愿地承认,他私心里,不乐见她与自己那个风流成性的弟弟厉鹤朝夕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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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腰别长剑,面色警肃的黑衣汉子各自在不同的方位按剑而立;一个眉清目秀,书童模样的青衣仆从垂眉侍奉,看上去有几分熟识;他们的主人,银冠束发,宽襟长袖,两绺由冠系下的描银紫绦垂至肩头,一袭紫色长袍贵气天成,气度雍容,意态闲适,悠悠然端坐品茗。
厉鹞脚迈进门,乍惊且愣:原以为只是来了京城里的要员,竟然是……“王上,”他大礼参拜,“臣厉鹞见过王上。”
还是厉将军不俗,没有那一套“不知王上驾临,接驾来迟,望请恕罪”的陈词滥调,干脆了当,痛快。戎晅将茶杯递到明源手中,摆手道:“朕的卫宇大将军,平身。”
厉鹞称谢起身,长身站着,正所谓“站如松,坐如钟”,这位战功赫赫的青年将军挺立时,当真傲拔如松。一时间,豳城的驻军营大厅里,王者之气、大将之风集聚一堂。
“厉卿,这里是你的地盘,朕算是客,你如此站而不坐,倒让朕这个客人有喧宾夺主之嫌了。”戎晅笑语,“且朕素无与人仰首讲话的喜好。”
“谢王上赐坐。”厉鹞落座,目不斜视。
不知中规中矩的“冷将军”,到底是如何对付蓝翎那麻烦缠人的鬼灵精的?“厉将军,朕此次前来,是为两桩事:一是……”
“隗叔叔,谁在里面?”
“唉呀,姑奶奶,此地不宜喧哗!”救命啊,怎么让她给跑到这边来了?
“哇,瞧隗叔叔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谁给你气受了?”
“姑奶奶,小些声,你先到别处转转如何?”救命,救命,他还想多活两年,退戎后回家陪老婆孩子呀。
“如什么何?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嘛,值得你们每一个人都一脸机车表情,里面那人欠你们钱吗?还是你们在外面吃喝嫖赌欠下了债,债主找上门来了?”
厉鹞冷颜肃冽:这小丫头,口无遮拦也有个限度吧?隗副将应该晓得事情的轻重,怎么还不设法将这个鬼丫头弄走?
“隗叔叔——唔——唔——”听情形好像是嘴教人掩上了,厉鹞才长松口气,哪成想——
“哇呀!你这个丫头咬我的手?”
“切,你用那么大的力气捂着我的嘴,还硬拖着人家向墙角走,谁知道你要干吗?如果你来个兽性大发,我岂不是亏大了?我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耶,需要怜香惜玉知道吗?还有哦,本姑娘这么天生丽质聪明可爱善解人意,你用说的就可以,干吗要诉诸于武力?这非常不上台面知道吗?再有……”
明源“卟哧”失笑:相隔十几日,已经从“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年”易为“美少女”了?小姑奶奶还真是不同凡响。娘呀,失态了。他吓得一颗脑袋耷拉到了胸上。
厉鹞忍无可忍,起身恭首道:“王上,请容臣外出处理,再向王上请惊驾之罪。”
外面那个肆无忌惮的声音,戎晅早已断定必是蓝翎无疑。六年的寰界岁月,这丫头还是这般放肆么?谁给了她这么有力的庇护?是这位传闻中寡情少言的冷将军?
“王上……”不见王上示下,门外的噪音又有增无减,厉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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