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头,敢擅自作这么大的主,误了事你承担得起么?还不快快报王上,说外出办事的明源回来了!”并非有意以大欺小,也算是为她着想,上一回自己得到消息没有及时回给王上,王上的眼神至今令他余悸犹存。不是龙霆大怒,也没有暴跳如雷,但就是两道眼睛里的阴寒浓鸷,让他刻骨难忘。如果此次再误了事,不单自己的小命,恐怕连这个小小的宫女也要被殃及。
宫女显然没料此人如此顽固,恃着主子受宠,咬唇道:“公公如果有胆,尽管自个儿闯进去,小婢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可不敢扰了王上和娘娘的清梦!”
“你——”来人气得头顶冒烟,是不一样,主子圣恩正浓,一个小丫头也敢对他大呼小叫,这后宫果然是势利场。
“大胆!”一声沉喝从门内传出,“是谁在外面?”
如此威严,如此震慑,当然只有他们的煊王。
来人不再与那不识好歹的宫女斗气,长声道:“王上,奴婢是明源!”
明源?俯在盈软香躯上的身子陡地支起,问:“什么事?”
“王上让奴才查的事有了些眉目,奴才怕如上次那般给错失了良机,紧着向王上禀报来了!”
“你这大胆的奴才,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敢在这里大呼小叫!”另一声尖厉的叱责从身后传来,几个提灯小太监簇拥着一个体态圆润的大太监,姗姗而来。
明源向其躬身一揖:“小人参见寿公公。”
寿公公探出兰花指,咂着嘴道:“你说你这小子老大不小的了,还是在王上跟前当差的,怎么如此不知轻重?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也敢在这咋天呼地,惊了圣驾,你有几颗——”
“够了,”宫门訇然大开,他们的王上衣冠整齐地现身而出,笑吟吟道,“寿公公好气派,方才明源的呼喝朕未觉如何,倒是公公您的叱咤风云让朕好生受教。”
啊哟,王上这话可是绵里藏针呢,真不知当初那个弱冠少年哪里去了。“王上,老奴只是夜里巡视经过此地,听见这些孩子们争执,怕这些个孩子不知轻重,惊了王上和娘娘。”
“难得寿公公这大半夜的不眠不休,还要巡视后宫,看来朕这后宫是一时半刻也离不了公公,明源,多向寿公公学着些,知道么?”
“是,”明源毕恭毕敬地对着寿公公一礼,“还请寿公公不吝赐教。”
纵然老奸巨猾,也已冷汗在背,想自己长长短短侍候了三代帝王,唯独这位年轻的王上的心思最难捉摸,满口诺诺不敢再多赘言。
“走吧。”夜色中,径自领头走了。明源紧跟其后。
寝宫内,芙蓉帐里,美艳的女子,香肩裸,酥胸半露,仍处在愕然中:王上,走了?片刻前尚和她温存缠绵的身躯离开了?有多大的事,可以让一个欲望高炽的男人舍弃温香软玉,连寸时也等不了?
而戎晅,沉稳不紊的步履中,此时加进了些匆促,问:“这次,你确定么?”确定么?一次又一次,希望,失望,希望,失望,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如此的折磨,还要他承受多久?
听完明源从头至尾的细述,他长眉微蹙,瞳光闪烁,足足有一刻钟,未置一辞。
而半刻钟前,从床上慌忙爬起来的明泉,捧茗而进,眼见王上在灯下变幻莫测的脸色,无声问向明泉:“发生何事?”
明源摇头,以眼色示意其不要多问。
“明源,这个人,你可是亲自所见?”戎晅长指抚额,挡去了眸内的不安。
明源点头回道:“奴才正是因为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才发现他与王上所寻之人有几分相似。因为此人的易容之术并不高明,而且他也不太善于伪装,也许他不想伪装,总之,他给人的感觉很奇特。”
奇特?戎晅抬头凝视他,说:“你将他与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再重复一次!”
“是,”明源未语先笑,说,“他有趣得紧。称厉大将军为‘木头将军’,自诩是什么‘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年’,教驻军附近村子里的少年唱歌‘小呀小儿郎,背着书包上学堂’,还要背什么诗‘轻轻的,我来了,正如我轻轻地走’。尤其奇怪的是,他一个瘦弱的少年,对冷霜般的厉大将军没有一丝惧怕之意,看着他沉下脸来,会说他是‘机车表情’,厉大将军瞪他,他会向他大叫‘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年’。而咱们一向以治军严明著称的厉将军,却好似拿他没辙。有一回他闹得实在过分,将军要拿军规治处置他,岂料这位爷三两下爬上大树,抱着树枝摇摇欲坠,将军看得害怕,叫他下来,他却说‘你答应不罚我,我就下去,要不然摔死算了’,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应允了他的要挟,他才哧溜哧溜地滑下来
。厉将军气不过,将其扛在肩上入了帐,不一会儿传来他的哭喊声,说什么‘你不是我姐姐,干吗打我屁股,姐姐,姐姐,我要姐姐’。”
戎晅唇角倏地溢出久违的狂喜,大叫道:“是她,是她,她是翎儿,如果她在那儿,那淼儿也不会太远。天,朕怎么没想到她们会女扮男装?怎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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