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霖驾着车来到高速路口之后就弃车逃走了,马睿不会蠢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会儿就会有更多宋氏的手下追过来。
他跳上另一条路的绿化带,在黑暗的树影中穿梭离开。
回到出租屋后,他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乖乖,不看不知道,最严重的是头顶留了一个一指长的伤口,现在已经结了痂,被头发遮挡住还不算太明显。左手臂被子弹擦过,鲜血流了一袖子。还有全身有多处撞车留下的瘀伤,看着非常可怖。
他心里暗忖,惨了,这下跟宋立业的梁子结大了,许临霖的身体竟然搞成这样。
如此一来,许临霖对于现在回不回宋家起了犹豫。这一身的伤,他要如何跟宋立业解释,就算什么都不说,白医生也能检查出来。再说了,上次曹飞绑架一事,已经让人对他有了些疑心,这次莫名失踪外加一身伤,更加坐实了他们的怀疑。他不能以身犯险。
想通了这一层,许临霖决定将回宋宅的事情缓一缓。
许临霖不急着回家,可有人已经急得发了疯。
“你为什么要放走他?马睿,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临霖在他手上,你竟然就这样放走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临霖很危险!”宋立业揪住马睿的衣领,大力将他整个人都拖拽起来。这样也不能让宋立业解气,他猛一出手,右拳头直接抡上马睿的侧脸,将他掀翻,摔倒在沙发上。
马睿捂住脸,又是懊悔又是委屈地说:“我就是考虑到堂少爷的安危。他连堂少爷身上的定位器都摘下了,又不知道他绑堂少爷的目的,与其像盲头苍蝇一样乱找,不如暗中跟着他,或许能找到堂少爷。”
“那结果呢,嗯?结果呢,你自己说!”宋立业气得浑身发抖,理智告诉他要冷静,可一天了,许临霖离开他一天了,他甚至没有一点点头绪。“马睿,你明明知道这个人不同于曹飞,他是专业杀手,谁知道他会不会拿临霖开刀!”
马睿皱眉将思路理了理,道:“少爷,请冷静。我认为,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那人反复强调,他不想与宋氏为敌,我想,他之所以抓堂少爷,也是为了避免我们出手妨碍他的计划而已。所以,请少爷给马睿一点时间,马睿一定尽快找到堂少爷!”
宋立业一动不动地盯着马睿,青筋暴起的双手握在沙发的扶手上,似是在强忍自己失控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道:“临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首先锯了你!”
旁边的靳叔满面愁容,一言不发,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以往这个时间,他已经入睡了。他强撑着精神,喃喃道:“是我的错,没有看紧堂少爷,都是我的疏忽。”
靳叔捂住脸,悔得肠子都青了。
宋立业无法去责怪靳叔,只见他的面色黑青,浑身笼罩着极地般地冰霜。
那个杀手别让他捉到,否则,将他剥皮拆骨都解不了他此时的恨。
身负杀手身份的许临霖不知道宋立业已经惦记上了自己的小命,他在出租屋里窝了两天,连吃饭都是靠外卖解决的。
长时间的睡眠让许临霖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用手捋了捋已经有点油的头发,被掩盖的伤口已经不那么明显。根据他的经验,再有两三天,上面的痂就能变结实,不会那么容易崩开,到时好好表现,或许可以瞒过宋立业和靳叔。
至于手臂上的枪伤,许临霖看了眼自己的脸,还是能瞒就瞒。
他换上一身新衣,外面罩了件黑色长风衣,刚好将他的身形都遮挡住,整个人看起来也壮实了些。他随便揣了把枪,架上黑框眼镜,出了门。
他今晚是去陆家探消息的。
这两天他虽然躲着,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陆小方的死已经传得满城风雨。堂堂一个上市公司的老董,说没就没了,怎么不搞得那些赚黑心钱的大老板们人心惶惶。而且上市的消息刚在业内轰动,一夜之间,陆家公司的股票却一落千丈,这对陆家也是莫大的打击。
许临霖总觉得自己的这次行动有点过于仓促,以至于他时常感到惴惴不安。
他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框,步履沉稳的往殡仪馆走去。
陆家在殡仪馆专门设立吊唁的灵堂,通宵达旦地敞亮着。白天各界名流过来虚与委蛇,夜晚就静得连风都懒得经过。
许临霖几个翻身,将身影隐入黑暗,三两下就潜入了殡仪馆。
“夫人,董事长的死跟宋氏肯定脱不了干系,陆家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还能怎么样?”一把尖利的女声抽泣着吼道:“宋氏财大气粗,你还能派人把宋立业杀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只能牙碎了往肚子里咽。这没证没据的,方哥死得太冤了。”
“夫人,话不能这样说。陆家是不能跟宋氏比,可是我们还可以请左先生出马呀,董事长和左先生合作多年,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女人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哪有什么情分,商场上只有利益。要不然,前两年,方哥也不会跟左先生闹翻,自己搞上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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