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许临霖也是个可怜的人。
许临霖今年十七岁,父母双亡,是个重度智障儿。他的智力水平相当于一个不足四岁的孩童,整日痴痴傻傻的,只能依赖着堂哥宋立业生活。
宋立业是许临霖唯一的亲人。当年黑帮火拼,宋光明依靠许临霖嫡亲的掩护才得以死里逃生,后来宋光明便收养了许临霖。就这样,宋光明14岁的独子宋立业成了许临霖的哥哥和二十四小时贴身保姆。
许临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傻傻地看着宋立业,这个令所有黑道中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就会温柔地围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衣食住行。
宋立业将他所剩不多的耐心全都用在了许临霖的身上。
之前许临霖贪玩,把手伸进池塘里摸鱼,不慎落水。他的身体本不算好,又着了风寒,一下就发起了高烧,不明不白就给挂了。
刘山欣赏着镜子里的新身体,昨天靳叔的话还在脑海里游荡,让他不太满意地咧了咧嘴。许临霖生得俊俏,头发修剪得极短,额前留了一小撮斜刘海,显得乖巧可爱又精神奕奕。天生的一对桃花眼此时瞪得溜圆,想硬逼出点杀气来,无奈这张皮男生女相,现在倒多了些青涩禁欲的味道。
许临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龄,一米七几的身形瘦削而修长,和刘山有几分相似。就是这细皮嫩肉的,他都不忍心跑到太阳底下运动。
“堂少爷,换好衣服了吗,要不要靳叔叔帮忙?”
许临霖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又披了件小熊外套。他瘪瘪嘴,活像个被迫上学的小学生。他拉开门留出一条缝,怯生生地看着门外的大叔。
“靳叔叔,你看我穿得好不好?”说着,许临霖站远了几步,张开手原地转了个圈。
靳叔笑弯了眼,表扬他道:“堂少爷穿得真好,真可爱。堂少爷乖,靳叔叔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热巧克力和葡挞,快跟靳叔叔下来。”
许临霖的眼角从楼梯转弯往大厅一扫,没瞧见宋立业。他又看了眼宋立业楼上的书房,目光最后落在靳叔笔直的腰杆上。
许临霖坐在用维尼装饰的小餐桌上,双手撑着身体,两条腿难受地晃来晃去。当靳叔端出一大份甜死人的餐点时,他只觉得自己眼角一阵抽搐。
面对靳叔爱怜的目光,许临霖只好捧起一只葡挞,张嘴大吃一口,那甜度高得让他眯起双眼。他甜甜地笑着说:“嗯,靳叔叔,好吃!”
靳叔眉开眼笑地揉着他的发旋,慈祥说道:“乖,爱吃就多吃点。”
许临霖好吃地舔舔手指,低头嘟嘴装出一副哀求的姿态。“可是靳叔,临霖还想吃曲奇。”
“好好,堂少爷乖,靳叔叔马上给你做。”
许临霖目送靳叔的背影远去,又呆坐了一分钟,确认靳叔没有杀他个回马枪,才利落地端起盘子往楼上走去。
他站在宋立业书房的门口,里面说话的声音并不真切。
小心地托着托盘,旋开木门把手,许临霖伸了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进去。骨碌碌的大眼睛在房间快速找了一圈,目光锁在了那个高大黑影面前严肃的男人身上。
许临霖刚过变声期,声音还有点软软糯糯的,他用他平生最撒娇的声音道:“哥哥……”
任何人听了都会忍不住妥协的语气,何况是最疼爱他的宋立业。
他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瞅着那张充满期待的小脸,朝他招招手说:“临霖,过来。”
许临霖得意地眯起眼睛,闪身进了屋,还不忘给宋立业带上门。
“小吃货,来哥哥这里。”看到许临霖手里的食物,宋立业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也猜到他是离不得自己,眼里的笑意便更浓了。
许临霖在宋立业身边寻了个位置,自顾自地喝起热巧克力,时不时塞给宋立业一块葡挞,好让他帮自己解决掉一部分麻烦。
不过,他用余光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下属,好像在哪里见过。
宋立业将许临霖微微凌乱的头发捋顺,朝那黑衣下属冷冷地开口:“临霖只是个孩子,你继续说。”
“这次曹飞和卡耶合作,是想从西欧走点货,分三批,要租几艘吃水在十万吨以上的货轮,用我们宋氏的运输线。”
许临霖当然知道卡耶,这个人在西欧可谓是恶名昭彰。出卖过黑手党,又背叛了对他恩重如山的老师。身上背了好几门黑帮的血仇,交易更是没什么承诺义气可言,随时都有可能在背后捅上一刀。
但卡耶和东欧的“黄赌毒之父”——梅耶洛夫关系密切。两人时常一同谋划行动,否则以卡耶的恶名,恐怕根本无法在欧洲立足。也是在梅耶洛夫的照拂下,才得以东山再起。
至于这个曹飞,许临霖暗自咬紧了后槽牙。
只怕,对方所说的交易是假,争夺宋氏的运输线才是真。
许临霖仰头望向宋立业,他眨巴眨巴眼睛,高兴地举起手里杯子。里面还有小半杯的热巧克力,糖分多半沉淀在里面。
“哥哥,好喝!”说着,许临霖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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