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一时头脑发昏、戏言要给白萧当情人起,卓南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白萧彻底抛弃了往日的“矜持”,几乎时时刻刻都待在他身边,如果只有他们两人在,更是毫不吝啬地奉上一个个粘腻的亲吻。卓南每每被他吻到面红耳赤,有时视线不经意撞进他眼睛里,更是会生出一种眩晕之感,心跳顿时如雷鼓动,吓得卓南只能紧紧闭上眼,认命地由着他的舌尖在口腔里翻搅逡巡。
还有夜里的事,那还是不要提了吧,卓南简直连想都不敢回想,唯恐自己被那些羞耻和失控的回忆活活逼疯。
这人在人前却还装得一本正经,仍旧是礼数周全的模样。卓南知道爹娘都很喜欢自己这位好友,即使知道了他和卓金之间无缘,还是再三挽留他多住些时日。卓南心里叫苦不迭,再住下去,他们俩之间的事早晚要露出马脚,到时候要如何收场?
虽说白萧步步紧逼,不过卓南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比如,以前白萧抱住他、把他整个人拥在怀里时,卓南怕自己拒绝会让他难堪,每次都任他抱着,如今却可以像这一次这样,退开一步躲开他的怀抱,然后两手一摊,无赖道:“对不住,我只懂得做朋友,还没学会怎么做情人,只好请你多体谅了。”
白萧神色如常,甚至还笑了一下,“无妨,我慢慢教你。”
卓南双臂抱在胸前,嗤笑道:“看不出来,你经验这么丰富。”
白萧并没有被他激怒,很自然地抬手替他把散落的鬓发理到耳后,随口说道:“因为我想过。很多次。”
卓南终于泄了气,苦闷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桌上,掌心扶着额头,无力地说道:“这样很奇怪。”
白萧在他对面坐下,并没有问他哪里奇怪。
卓南把脸挡在手掌后面,苦笑着说:“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比做朋友时更好吗?我总觉得……别扭得很。”
白萧静静听他说完,想了想,摇头笑了笑:“你别扭什么?还像往常那样和我相处便可。最多我答应你,对着你时尽量克制自己就是。”
卓南呻吟一声,趴在桌子上,脸上因他的话泛起熟悉的热度。
可惜的是,和睦相处的日子没能维持两天。在一次家宴上沈婉婷执杯单敬了卓南一回后,白萧就再也没有拿正眼看过他,连回住处的路上也是一语不发,脚步如飞地走在前面。
卓南尾随着他走进房间,刚关好门就忍无可忍道:“你没发现你最近总是喜怒无常么?我认识的白萧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白萧似被他戳中痛处,厉声笑起来,反问:“你以为我想这样?你以为是谁让我变成这样?”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一句接一句地说下去:“卓南,你没有喜欢过谁,所以从来没有尝过嫉妒的滋味。我看着你们站在一处,恨不得挡在你们中间,让你的眼睛只看得见我,看不见别人!我也知道什么叫珠联璧合、佳偶天成,我清楚你和你表妹、或是别的姑娘在一起,都比和我厮混要合适得多,你不喜欢男人,你说过很多次了!但我就是嫉妒,我心里烧着一捧火!”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颓然地推开目瞪口呆的卓南,隔了片刻,自嘲道:“我能拥有你,最多也就是这两三个月时间。你就当我是发疯吧,待蛊毒解了,我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