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不振的形容,竟惹人惆怅。被惹得惆怅的天后再没什么心思赏花,轻轻叹了一声,近旁的仙婢听着似乎是个名字,叫长什么的,但没听清楚。
自此九重天盛景瑶池芙蕖成了少人问津的所在,别人来此触目伤怀,而他却是触目生情,人少了反倒是清静,偶尔用池水施法做个棋台,与己对弈也会想起初见是她看不惯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可爱模样,也是一番乐趣。
这几万年来,神魔鬼三族起码在大面子上都算太平,他已经卸下将军的职务,只担着四海水君的职位,又因四海太平似没什么要他操心的,他这个水君坐得既踏实又清闲。
天虞山被他布下一层又一层的仙障借界,因他不敢太过频繁去到天虞山看她的仙体,若是被天君发现,那他这么多年的算计和等待便都会付诸东流。起初他为这件事愁了一阵子,想着用什么法子把长依和自己相连,若是有什么异动便能立刻知晓。他一边想着这件事,一边和东华下棋,落子七零八落毫无章法,东华觉得无趣,冷言道:“知道你得棋一向下得不好,但下成这个样子,我活了这么些年也是长见识了。”他被叫回神,低头看棋盘,看着自己的白子被黑子杀得片甲不留苟延残喘着,他面不改色的悔了一步棋,棋盘上得战局不动声色有所转变,东华垂眸看着,觉得方才那一步除了不要脸一些之外也还是不错,正要接着落子,就听到他笑吟吟的声音问道:“既然你说你活了许多年,那一些上古仙法之类自然是很了解罢。”东华听出他这是又要有求于人,动作不停顿的落下黑子,简洁明了提出要求:“赢了再说罢。”他一听便知有戏,心思放回棋盘,有生以来第一次反杀东华,在局面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以少胜多赢了一次。
棋后他和东华来到芬陀利池边,东华钓鱼,他提问题。东华听了他的要求,沉思片刻,继而缓缓道:“是有一种古法,叫往生咒,能将两位仙者相连,互感互知,只是此法是用在两个活着的人身上,你和她的境况,无人试过,也不知有何不同。”
他轻轻摇着扇子,其实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想过这个答案,再问东华只不过是确认一下,这个往生咒能将两仙者相连,而互感互知,说的是一方受伤病痛,另一方也会一分不差的有同样的感觉,像是把两个人生生绑在一起,这个法术听着好像如何如何,说白了其实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咒语,且施法难度还不低,是以许多年以前就不再有人使用,许多书籍也不再记载,是以现在的神仙小辈们大约听都没有听说过。
可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个不错的法子,他把扇子哗啦一收,搭在手心,笑着对东华说:“本君颠沛流离多年,身子将将好一些,这咒便劳烦帝君了。”
东华把佛经从脸上揭下来,横了他一眼,“想好了?她躺了这许多年,咒成之时,若是你也就地躺下,我可没有闲工夫再把你扔回元极宫。”
他听了,厚脸皮的讨价还价:“那就把我扔到天虞山罢。”
东华闻言没答话,把佛经盖回脸上,他尤记得连宋老子在连宋这个年纪也是花花公子,看上的美貌女子不论种族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便是现在也没觉得他收心多少,他以前觉得连宋是得了他老子的真传,青出于蓝的将这个作风发扬光大,却不想连宋居然载在一个花仙身上,把该花在许多美貌女子身上的心思集中花在一个人身上,而他东华事后回想这个花仙,连她长什么模样都没印象。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都知道往生咒的风险,虽然说着话的时候像是在开玩笑,他和东华在这一点上是一路人。
不过,自他重新回到九重天之后,好像运气一直都不错,往生咒并没有出什么差错,他将自己和长依牢牢相连,心中的不安也少了许多,在天上独自等待的日子好像也变得没有那么难过,他同她好像又近了一分。
平安无事过了几年,一日他在院内画图纸。他一向在兵器神器方面颇有造诣,许多天兵天将现在仍用着的伏妖大器便是出自他手,这次他是在设计一柄剑鞘,扑通的剑鞘是护剑护己的作用,他做的这一柄,不但能护剑,剑在鞘中,还能修复磨砺,其效果于佩戴仙者的修为相符。
他将将把草图描出来,正想着用什么材料制这个剑鞘最好的时候,忽然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仿佛正在被什么人盯着,以他的修为,要想让他毫无察觉的近他的身几乎是不可能,是以他马上意识到是天虞山出了问题。
手中的笔忽然垂直下落,方才还在亭中作图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从元极宫到天虞山他并没有用多久的时间,他一路胡思乱想,当初做的仙障和结界是防着天君的自然是一丝没有马虎,能就这么破了仙障的人一定不好对付,泰山崩于眼前而巍然不动的性子被一个关心则乱替代,多年修炼的从容风度有些崩坏,他乱着步子冲到长依安睡的地方的时候,他见到的却是一个熟人。
玄色长衫的夜华君负手立在长依的室塌边,垂首静静看着她,听到声音后翩然回首,微微笑道:“进来的时候便觉得施的法有些熟悉,果然是熟人。”
他不动声色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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