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听了她没什么底气的辩驳,只好假装无所谓的直起身,摇着扇子啧啧两声,望着天边叹,“唉,其实这也没什么看不过去的,二哥时时被那些礼法课业拘着,我这个做弟弟的看着也心疼,现在跑出去玩一玩么,我是要支持的,怎么会看不过去。长依你呢,且在这里候着吧,我去太晨宫了。”睁眼说瞎话,太晨宫的方向和桑籍的院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连宋随口就这么露了自己的底儿,可她没听出来,待他假装走出去半步,赶紧拉住他的袖子,没骨气的妥协了,“好,待寻到二殿下,三殿下有命,小仙定无不从。”
连宋得了便宜,知道此刻再卖乖大概要收不住,他其实很想问一问她,如果有一日他不见了,她会不会也这样着急的寻自己,但他忍住了,若是答案非自己心中所想,是徒增不快,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忍受,来自她的一丁丁点不快。扫一眼天际晴好,那二人大概是去了树密水迢的地方。
果然,她和连宋寻到桑籍的时候,他正和少辛在三十三喜善天一处天泉旁赏景,风景虽是不错,但二人赏对方的时间比较多,她循着身影绕过几棵香树,瞧见的是清水繁花旁桑籍低头吻着偎在他怀中的美艳女子,她别扭的侧过头,低低唤了声“二殿下”。
可她那点动静怎么能把意乱情迷的桑籍唤回神,连宋站在她身旁,冷艳瞧着桑籍和少辛,哗啦一声收了手中的扇子,收扇的动作带起一阵凉风,风起水动,一旁的灵泉忽然掀起一人高的浪,又立刻落回潭中,激起水花四溅,这不小的响动终于将二人带回了神,桑籍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她和连宋,露出轻松的笑容,仍有些尴尬道:“是你们,呃……三弟怎么不说一声,这样引人回头,过了些罢。”他身后的少辛被水花溅湿了裙角,又被扰了好事,一脸不悦,低头摆弄衣摆。
连宋听后,摆出一个不冷不热的笑,“说啊,长依喊你了,可是你们二人过于忘我,大概没听见,三弟才出此下策,二哥见谅。”
桑籍牵着少辛的手走上前,笑问:“长依你有事找我?”
此刻她只低着头,不愿去看桑籍的眼睛,心中酸涩难当极力忘却方才见到的场景,没什么语气的答道:“今日的佛道法会天君也去了,刚正在寻二殿下。”
桑籍听后,开心的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朗声道:“还是你够义气,我这就跟你溜回去,这几日可不能惹父君生气了……”然后转身向少辛温柔劝说,“你回宫中等我好不好,若是喜欢这里,就在这里自己玩儿一会儿再回去,法会很快就结束了,我再找你,好不好?要是不认识路,那三弟——”
桑籍的请求还没说完,连宋已经挑眉直接回绝:“听说楼那弥多罗尼子明日就走了,这场法会我也去凑凑热闹。”
少辛看着桑籍柔柔一笑,顺从的点点头,目光飘到别扭着不肯抬头的她身上时,眸色冷了冷,没说什么。
桑籍回去的算是及时,天君第二次寻人的时候他适时出现,天君的怒消下去一半,满意的望着这个继承人和一佛一道两位高人交流法义,而她将桑籍送到宝月光苑后就只黯黯坐在座位上发呆,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凑热闹的他却扔了热闹,目光绕不开她,看着她淡漠却心伤的神情,他有些心疼。
此刻桑籍正在同老君辩道,楼那弥多罗尼子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认出了她是佛陀丢失的池中无心红莲,念了句佛,天道有序也奇妙,她竟有如此际遇入了道门,来到这九重天上做了花神共主。
但她终归自佛门而来,也该归入佛门,此番九重一行,不如带她回去。
是以法会结束后,楼那弥多罗尼子直接找到了她跟前,当着天君和众仙的面,道出她的身世。
此刻她尚沉在自己的悲伤中,听佛陀高徒说自己是西方梵佛祖池中的红莲,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样的身世并不是不能接受,果真是因为如此自己脱凡成仙才较旁人容易许多么,那她飞升时诸多吉兆也不是不能解释了,这样的身份自然担得起花神共主的地位,只是……未等她完全接受这个事实,楼那弥多罗尼子念了声佛,声音虽不高却穿的很远,问她:“无心红莲,你可愿回去。”
她的双眼蓦然睁大,可视线却有些模糊,抬眼瞧见众人的表情都十分莫测,她寻了一会儿才寻到桑籍,他只是笑笑,看不出什么惊讶,也看不出什么不舍,反倒是拿执扇的白衣青年,双眉难得的有些僵硬 ,露出个不开心的形容,她反应了一下,才想出那是连宋。
佛陀弟子虽然是出世高人,但仍理解人情,给她留了一个晚上来想,若是愿意回归西方梵境,那明日可虽楼那弥多罗尼子回去。
她僵僵点头应了,再抬头寻桑籍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人影,默默一人回到泾遥阁,在院中发呆到暮色沉沉。
所以现在她一边点灯一边想,也许桑籍回去想明白了,会来留一留自己,只要他肯说一个字,她就愿意留下,就算……想到这里,她眼前又闪过花旁桑籍少辛缠绵的景象,她长呼了一口气,就算今后她只能越来越远的看着桑籍,也许她心中的这份心思,过了千千万万年,渐渐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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