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那一份感情,他会眷恋另一个人的温度只不过是因为长久的寂寞,那对眼里只看得到他的宇文洋不公平,他也不知道师父在他心里还有多少分量,但是爱过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就算相较起来宇文洋对他而言比较重要也是一样。
既然如此,他还是应该放开手。
他不要成为羁绊任何人的理由,就算被留下的总是寂寞。
那个孩子的能力更胜于他,总有一天会成为了不起的修真之士,总有一天会成为万人景仰的目标,总有一天会站到不凡的顶端,那个时候,才该谈论是否要安于平凡。
而不是现在就困在他身边,不是的,他明白这个决定也许对宇文洋而言很自私,但这是他能付出最深刻的爱。
一个师父,对自己的徒弟,能付出的最深刻的爱。
天雷在短短的时间内聚集了,厚重的乌云和刺目的雷光令人心底生寒,轰然的雷声令整座山中噤若寒蝉,鸟兽虫鱼都瑟缩了起来。
宇文沫缓缓起身,他知道天雷不会给他准备的时间,他满身业障,一定会瞬间就被劈到粉碎,他伸手结印,在周身设下一重又一重的结界,他知道这不会有用,可是他也不能直接赴死。
小虎的啸声已经接近哭喊,喵喵也喊到有些沙哑了,宇文沫回过头来,对它们歉然笑笑。
人生中总是有些不公平的决定,有些人会死,有些人会得到保护活下去,他希望他能保护每个他爱的人,宇文洋去京城了,上官兰太远一定赶不过来,小虎跟喵喵无法打破他的结界……
这样就够了吧,这样就……够了吧……
宇文沫抬起头,银白的头发在雷光中随风翻动,宇文沫双手结印,黑眸凝聚着坚毅的神色,一声轻啸——
天雷轰然而下。
如一柄发光的巨锤,重重敲在结界上,宇文沫身体一晃,呕出一口鲜血,但仍坚定地小声念着咒文,结界发出雪白的光芒,脚下的草地全都凝出白霜。
天雷一次又一次咆哮、撞击着结界,速度快得毫不留情,宇文沫感觉得到,灵力流失的速度超乎想像,经脉翻腾发痛,血液滴落下来,结成冰块,指尖不停发抖,耳朵已经连小虎的吼叫都听不见了,脑海里也一片空白。
当结界终于被劈碎的那一瞬间,宇文沫心里闪过徒弟看着他的表情,专注认真带一点迷恋的表情,手指好像还可以碰到头发的感触,他静静地想:「啊……师父,你的徒弟终究没有你那么厉害,你不把天雷放在眼中,而我却……」
宇文沫以为自己会丧失所有知觉,耳畔却听到了龙啸声,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头上又有一层金黄的结界,一把剑飞快地旋转着,一条金色的龙影与天雷互相碰撞,然后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并不是靠着硬实的草地,而是温暖的胸膛。
「不……」宇文沫哑声呢喃。
「那是狂龙剑。」抱着他的人低下头来,在他唇上印下热悉的温度和气息,「只是龙气而已,不是真的龙,不过也可以抵挡一阵吧!」
「为什么回来……」宇文沫几乎快哭出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笨蛋师父根本没有演技可言啊!用那种借口支开我也太牵强了吧!」宇文洋嘿嘿笑着,表情得意里带着一种无法诉说的温柔,「所以我根本没有去京城,没开系,我不会怪师父的,因为师父很爱我,才想要保护我……可是你知道吗?我不要你保护,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宇文沫紧揪着徒弟的袖子,全身痛到发抖,但左胸口更痛。
「没有可是。」宇文洋又啄吻了下他的唇,柔声问:「师父,我跟师公,你比较爱谁?」
「呃?」宇文沫无法理解为何会冒出这种问题。
宇文洋带着非常温柔的表情,笑了笑说:「应该不是我吧!」然后轻轻把他放到地上,站起身来。
宇文沫直觉这孩子又要做傻事了,他紧拽住宇文洋的衣角,颤着双唇。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喔!很快我就会比你更强了,我跟师公不一样,他的力量是用来超越自己,我的力量是用来保护你。」宇文洋轻笑着说,「你可能不懂我的感情,不过,从你对我付出爱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是为了你而拼命活下去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无私地爱我,我明白的。」
宇文沫拼命摇头,可是浸满血的喉咙发不出声音,他尽力把血咳出来,颤声道:「徒……儿……」
宇文洋淡淡一笑,对乌云满布的天空张开手。
金龙的幻影敌不过强大的天雷,在凄厉的咆哮声中,虽然削弱了天雷一半力道,狂龙剑剧震之下,猛然从中断开,变成两截摔在地上,恢复成凡铁的色泽。
宇文洋深吸口气,没有架起结界,而是引导着雷光,将所有的力道收于体内,瞬间吞噬了那道天雷。
一时之间,悄然无声。
乌云开始缓慢散去,宇文沫低唤:「徒儿?」
宇文洋软倒了下来,宇文沫大惊,不顾还在发痛的全身,伸手去接,看着徒弟惨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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