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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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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所以宇文洋的食量仍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只是目的从填饱肚子变成帮助发育,十多岁之后他就抽高了,现下只差师父一个头。

    过除夕没几天,宇文沫就大致好得七七八八了,风云宗讲求化用天地之力,宇文家一脉相承都是利用冰雪之力,所以体质上较容易遭到寒气入侵,宇文沫一直很注意这方面的调养,大概是心绪不佳,今年就病了两次。

    宇文洋与师父食同桌、寝同榻,当然看得出师父的心情越来越糟,仔细想想是从上官兰上次来访,宇文沫就一直抑郁不振,偏偏那天他跟小虎和喵喵打猎去了,竟什么也没听到,只知道从那之后,师父就更容易作恶梦,会在半夜里喊着「师父」,有时候甚至、因此吓醒,宇文洋相当浅眠,每次都乖乖装睡,却一直看在眼里。

    其实他对师父的师父,也就是师公,是很好奇的,可是从师父一句不提态度上,还有睡梦中那种痛苦的表隋,也大概可以明白,这不是应该提出来讨论的话题。

    但是也不可能就不提了,只是到底应该在什么时候、什么时机,以什么态度提出来,宇文洋觉得还可以好好琢磨,总之不能不提,放着师父一个人钻牛角尖,下次就不是病倒这么简单了。

    不过,宇文洋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去就山,山先来就他了。

    大年初七,刚吃过早饭、做完早课,原本趴在地上打盹的小虎,忽然「唰」地站起身,扬首看向远方。

    宇文沫跟着起身,看着小虎的目光混杂着惊惧和不安。

    宇文洋也只好起身,不解地看着眼前凝重的气氛。

    半响,小虎忽然低哼了声,额前亮起一双对开的鹰翼,颜色不同于喵喵额上柔和的月光色,而是刺目如剑芒的银白色。

    「使役妖印?」宇文洋一怔。

    小虎貌似痛苦地低喘了声,咧开嘴露出紧咬的利齿,背脊绷得死紧,指爪扣陷进地面里,眼睛散发出野兽的红光、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额上的咒印越来越亮,亮到宇文洋和喵喵都忍不住后退时,小虎猛然张嘴,发出凄厉的虎啸声。

    宇文洋略一思索即明白过来,「解印?」在非主人和使役妖两方同意之下,而是由外力解印,使役妖就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他一直以为小虎是师父的使役妖,难道不是?

    只见那咒印亮到几乎比目光更刺目之时,却在转瞬间光芒四散开来,像剥落一样褪去光辉,然后整个咒印俏失了。

    小虎疲惫地软倒下来,身体剧烈起伏,喵喵赶紧凑过去,关心地轻舔了下它的鼻子,见小虎露出温和的眼神,才放心地在它旁边趴下。

    宇文沫的十指一直扣在桌上,把木桌捏出了深深的痕迹,「解印……」他失神般喃喃自语,手指一下松开,「是成仙了,还是……死了……」

    宇文洋看着摇摇欲坠的师父,一瞬间默然无语,师父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强大可靠的,几近于无所不能,如今他却觉得师父看起来好脆弱,好像他只要伸手过去碰一下,就会整个碎裂开来。

    屋子里一时安静异常,只剩下小虎的喘息声,良久,宇文洋忽然感觉到一股熟识的气息急速逼近。

    上官兰「碰」一声撞进门来,从巨剑上跳下来,伸手一挥,那把剑便回到他背后,「宇文——」

    宇文沫放开桌子,一闪身冲到他前面,按住他的肩膀,以几乎是咆哮的语气问:「我师父呢?我师父怎么了?」

    「冷静点!」上官兰深吸口气,缓和了神色道:「恭喜你,他成仙了,风云宗的人来报的讯,师伯不愧是修真界第一把交椅,刚过了天雷劫。」

    宇文沫怔愣半晌,才重重呼出口气,向后坐倒在椅子上,「太好了……」嘴里虽这样呢喃,他面上却无欣喜之色,反倒是一半落寞、一半寂寥。

    上官兰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师父遣我来的,说是风云宗要你回去一趟,小洋没去过吧?把他一起带回去吧!」顿了顿又道:「我也要回去了,再过几年就换我师父度劫了,希望她也平安才好……」

    宇文沫点了下头,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上官兰沉默了下,提点道:「赶紧带你徒弟回一趟风云宗吧!这可是宗主亲自和我师父说的,大概是看你师父成仙了,不好再把你们俩放在外头吧……」

    宇文沫深吸口气,终于敛起表情,「我知道了,我们收拾了东西就回去。」

    宇文洋与师父一起生活十五年,对师父的脾气何其清楚,当下便什么也没问,上官兰走后,两人迅速地收了东西,把小虎和喵喵变小了带着,一路赶回风云宗。

    风云宗不像大部分的门派位于山上,反而是在深谷之中,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宗内弟子必须缘崖而下,到底部之后,入眼不是森林就是沼泽,其中充满各种猛兽和阵法、陷阱,摆明除了防外人,还要时时刻刻考验弟子的能力,所以其实风云宗的弟子平时是不大爱出门的,再加上他们讲究与自然共处,心性较为随和淡泊,就更加不爱交际。

    所以风云宗的弟子修成散仙的较多,有资格接受天劫考验,并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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