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那一段时间,方奂言在公司里上网、和同事闲聊、借楼下广告部的新款DV来玩,买了零食分给会计部的女孩子然后和她们打趣,说能不能发工资的时候在卡里多划一个零……
基本上,闲的时候大家都这样,他也这样,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他只是摆弄手机的次数增多了。
想通话的人——是欧阳天赐。不可遏制地想打电话给他,然而最终仍是没有付诸行动。
下了班,跟同事一起吃饭,然后自己去泡吧。
出来的时候,脚步有点虚浮。
他靠着酒吧后巷的墙根坐下来,掏出手机,认真地一键一键按下去。短暂的线音之后,传来礼貌又冷淡的问候:
“您好?”
方奂言于是开始光明正大地借着酒劲儿撒泼。
“…………”
“说话呀?你吓到了还是没听清……?!那我说再说一遍!我说我想跟你……!”
滴!滴!滴!滴……
不留情面地被挂断了。方奂言咧嘴一笑,再继续拨。
“你过来接我,我没有钱回家……”
再被挂断。
再拨,对方关机。
方奂言还是笑,身体往后一仰,闭上眼睛靠在墙上。等了大概20分钟,低头再拨。发现手机一直处在拨号状态,已经快要没电了。他挂掉再重新拨,这次通了,那人没说话,默默的等他先开口。
“……我手机快没电了……”
“……”
“我快死了……”方奂言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再不来我就真的死了……”
“……我为什么,”男人毫无感情起伏地说,“要听一个醉鬼在这里胡扯?”
“我这么主动给你报复的机会你还不要……?”
“你主动会有什么好事吗?”
方奂言“嘿嘿”地笑出来,低低地说:“……求你了……”
然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在沉默中僵持着。
方奂言渐渐又笑开了,他仿佛听见欧阳天赐烦躁的鼻息,之后隐忍又无奈地问:
“……你在哪里?”
“我在——”电话响起刺耳的提示音然后自动关机了。
“怎么这么是时候,又不是连续剧……”方奂言呆呆地看着黑色的屏幕,把手机扔在地上。慢慢地,把脸孔埋进自己的手掌里,轻轻抖动着肩膀。
他开始考虑为什么想见欧阳天赐,而不是可以给予自己温柔的宇文。
宇文其实并不温柔,只是在面对自己时会尽可能的给予安慰。然而这种安慰能够给予他的一直都不是能够直面过去的勇气,而是逃避。不去想不去看,不代表已经忘记。人一旦太在意某件事而想要遗忘的时候,往往就记得越清楚。方奂言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忘,也不可能会忘,只是不让自己去想而已。这时候,他通常会找其他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就象现在,他不知道还能在别人面前伪装到什么时候,也许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溃。他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如果是欧阳天赐的话,就无所谓了。
也那个男人的个性而言,就算自己在他面前自杀恐怕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而且自己在他面前,本就没什么形象可言吧?
不,重要的不是这一点。
而是真的想要跟他做爱,单纯的想要得到快感,令身体忘记疼痛的快感、被拥抱的体温甚至于被进入时充满的感觉。他知道欧阳天赐可以,他可以给自己无数个令人疯狂的高潮……
可是连这也不行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他真的不想一个人……可是已经没心情再去找另一个男人调情了……
他摇晃着站起来,坐在这里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口袋里居然真的一分钱都没有,看今晚是要露宿街头还是真的去卖身被人领进旅馆呢……?他苦笑,也许还不如两条腿走回家里比较好……
磨磨蹭蹭地走出酒吧街,转弯的地方看见一辆车子。
车窗摇下来的时候,方奂言看着里面那张稍带不耐的脸想:怎么真的成了连续剧了呢?
他突然很想好好吻这个男人一次,好好尝尝他的味道,不过这次不会再咬他了。
“出来的很是时候,再晚一分钟的话我就……!!”欧阳天赐被方奂言贴过来的嘴唇堵住了话头,他旋即迅速地推开那双绕上来的胳膊。“你发什么疯?”
方奂言笑了,又把身体贴过去。“我不咬你,我保证……”
“很难相信你的保证,你有前科。”他的嘴唇直到前天才恢复原样。
方奂言不理会他的埋怨,欺身上前,几乎把体重都压在欧阳天赐的身上,终于虏获了他的嘴唇。然后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驾驶座位上拥吻。
激烈又色情的口舌相缠,伴随着濡湿声响的追逐,直到氧气都缺失无法呼吸才停下来。
“……我们做爱吧……好不好……?”方奂言喘息着说道,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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