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不突然,我已经等了二十年。什么都别想,答应我,说‘好’!&a;quot;
安娜坐在那里,凝固成一尊雕像。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a;quot;我月底走,还有六天的时间。你慢慢跟王贵说,必要的时候我去说。我并不想伤他,如果他有什么要求,我一定满足,尽我所能。&a;quot;
安娜抬起她的大眼睛,矛盾满脸。
&a;quot;这两天我不过来了,你好好跟王贵说。周四早上我过来看你。&a;quot;涡轮司机紧紧握了一下安娜的手,又拍拍她的肩,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留下安娜蜷缩成问号一样的身影在沙发上呆坐。
门口传来干脆而有礼貌的叩门声,安娜知道是涡轮司机。
&a;quot;坐。&a;quot;安娜指指沙发。
涡轮司机边走向沙发,边问:&a;quot;你跟他说了?&a;quot;
&a;quot;你喝什么茶?红茶还是绿茶?&a;quot;安娜在装饰柜的玻璃门里找茶罐。
&a;quot;不喝,谢谢。&a;quot;
&a;quot;喝我们安徽的名茶黄山毛尖吧,明前的,我看可以赛龙井。&a;quot;
&a;quot;这么好?那我尝尝。你跟他谈了?&a;quot;
&a;quot;嗯。你走的东西收拾好了吗?&a;quot;安娜在开茶罐的盖子,掰了几下没掰开,还夹了指甲,疼得轻轻甩手。
&a;quot;我来。&a;quot;涡轮司机赶紧跟过去替安娜打开盖子,然后拉了安娜的手指头过来看看,&a;quot;弄疼了吧?&a;quot;
安娜笑笑,抽回手。
&a;quot;他怎么说?&a;quot;涡轮司机自己捏了点茶叶放在玻璃杯里,走到厨房给杯子兑了小半杯水,拿在手里轻轻晃晃,眼睛并不看着安娜,而是专注地盯着杯子里慢慢舒展的茶尖尖。
&a;quot;没说什么。你还缺什么东西要带吗?&a;quot;
涡轮司机冲安娜非常温暖地一笑:&a;quot;我这次走,什么都不打算带,空着行李箱,把你塞在里面,省我一张飞机票。&a;quot;
安娜笑了,眼睛眯成半个月牙,眼角的一颗泪痣令她显得非常有韵味,&a;quot;你就这样对我啊?我还不值张机票钱?&a;quot;
涡轮司机哈哈笑了,拉安娜坐到沙发上,&a;quot;我回去就给你发邀请。如果需要,我再回来一趟办手续,然后接你和孩子一起走。孩子的问题你跟他谈了吗?&a;quot;
安娜笑着摇头,&a;quot;哪有那么快?美国政府跟你家开的似的,你好像都成竹在胸了。&a;quot;
&a;quot;安娜,我等了那么久,已经很慢了。&a;quot;
&a;quot;对了,我给你看看孩子的照片!&a;quot;安娜起身去书橱边,打开底层的抽屉,抱出一叠影集。
&a;quot;这张是女儿一百天。那时候王贵在援外。&a;quot;
&a;quot;这么小!&a;quot;
&a;quot;嗯,她早产,很不容易带,现在居然能长这样高,都超过我了。&a;quot;
&a;quot;这张是女儿抓周时拍的。拍得不是很清楚,相机不好。其实,她怀里的是苹果和书。&a;quot;
&a;quot;怎么抱着这个?&a;quot;
&a;quot;她自己抓的呀,第一次选的苹果,第二次选的书。一点不错,现在就是好吃好看书。&a;quot;安娜非常温馨地笑着。
&a;quot;这张呢?&a;quot;
&a;quot;这张是儿子跟女儿在逍遥津玩碰碰车。&a;quot;
&a;quot;小子这样凶?眼睛瞪老大的,不像现在,晓得害羞了,一摸他就跑。&a;quot;
&a;quot;这张是女儿演出照,跳的小天鹅。她爸爸激动死了,头都趴在舞台下面,所以非常清楚。&a;quot;
&a;quot;嗯,不错。&a;quot;
&a;quot;这张是我妈七十大寿,家福。左边的是我姐姐,这个是我姐夫。小王抱的孩子是我大姐的孙子。&a;quot;安娜指指王贵手里的孩子。
&a;quot;怎么男同志抱孩子?人家拍照片都女的抱啊!&a;quot;
&a;quot;没办法,孩子缠他,就要六爷爷抱。他有小孩缘。&a;quot;
&a;quot;这张是王贵第二次出国回来,我们一家去上海接他,在虹桥机场拍的。&a;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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