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上个世纪的欧洲绅士,这是陆夕夕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穆寒一直看着陆夕夕,眼中毫无陌生感,反而是非常熟悉,他沙哑的嗓音,好似碾过了重重沙子,弥漫着异样磁性,在病房里徘徊:“陆小姐,是我带你过来的,请原谅我用这样粗鲁的方式对待你。”
他道歉,却不解释原因,也不说出姓名。
陆夕夕有些看不透这笑眯眯的男子,便索性直接问他:“为什么要让我恢复记忆?”
穆寒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坦然自若的回答她:“因为我想知道,即使你已经全部都记起来,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爱着穆绍辰。”
她皱眉,因为他眼中饶有兴味的打趣,让她觉得很是反感,就好像她是他眼皮下的小白鼠,那一种洞穿人心的犀锐目光,含着丝丝笑意,让她不由得沉下脸色,淡冷疏离的说:“这不关你的事。”
陆夕夕又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现在我要回家,不然我就报警。”
穆寒依然是笑着,不以为然,扬了扬眉:“你的衣服很脏,我全都扔了,只有你身上的这件。”
陆夕夕脸色更沉,默不作声的穿起原来的凉鞋,拿过床头的小皮包,她刚一下床,裴文泽起身拦住她,说:“我送你回去。”
陆夕夕默了一会,看着自己的病号服,无奈的点点头,声音疏离而客气:“谢谢你。”
他眉眼间划过一缕苦涩黯然,牵强的扯出微笑:“不必。”
陆夕夕与穆寒擦身而过,她抬头看了一眼他,他就像笑面狐狸,即使是笑着,也根本没法让人明白他的思绪,温儒绅士,却隔着万丈之尺,如笼着细雨霏霏的迷雾,在雾里有着欧洲高雅的筹光交错,清冷贵气。
她撇开目光,只想着,以后千万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穆家的别墅,正是鸡犬不宁。
二楼一间卧室里砰咚巨响,那是东西一次又一次摔在门上,继而是暴躁的用脚踹,用身体去撞,凶猛的力道震着别墅天花板都发起颤,一次比一次强烈。
杨氏站在门外,整个身体也不停发抖,脸色苍白黯淡,她眼角通红,紧紧盯着门,眼泪急促的往下流淌,直至铺盖住整片脸颊,她神色焦惶而担忧,不知所措的看向穆父,软下声音说道:“放他出来吧,他这样下去身体会撞坏的!”
穆父的神色也有一丝动容,但随即变回冷硬,沉着嘴角说:“不行,这是为了他好,等我们找来的人成功受孕了,才能放他出来。”他停了一下,又说:“那陆家的女孩应该会离开A市了,我晚一点找人查一查,实在不行就亲自找她谈。”
“不!!!——!”
又是一声巨响,是穆绍辰发狠的撞击房门,他好似陷入狂怒暴躁的困兽,嘶吼声骇人至极,穿透过房门,迸射出让人胆颤心惊的铺天煞气,浓烈的恨,压抑的恍如阴翳,沉沉倾塌在每个人的心头,那是要将他们挫骨扬灰一般的浓烈,誓不罢休:“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杨氏终是崩溃了,哭的不可自抑。
五十一 【去找她】
手上布满了沁血的紫淤伤痕,门板上印着飞溅的血,他双手发颤,失魂落魄的往后踉跄了一步,手不断攥紧,咯咯作响。
就在这时,眼前的门猛地被打开,他眼中烁过一道惊电的光,立刻扑过去,但从门外飞快涌进来四个体格健壮的保镖,还有一个白衣医生,如铜墙铁壁将他拦回房间里。
四个人抓住他的手脚,将他死死按在床上,医生则打开自己带来的药箱,拿出一个针管和药瓶,他抽出少许透明的药水,弹了弹针尖,一步一步朝穆绍辰走过去。
穆绍辰剧烈挣扎,凤眸猩红,犹如走火入魔的疯子,他明明比那些保镖瘦许多,但他的爆发力让在场所有人都暗暗吃惊,四个保镖更是险些让他挣脱,不得不全力再次按压,穆绍辰极度狂怒,连理智都被焚毁,额边紧绷暴跳着青筋,一突一突,他嘶声力竭的咆哮:“放开我!!”
医生抹了抹额上涔涔冷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疯子,他一咬牙,吩咐那几个保镖:“按的再紧一点,抓住他的手腕。”那几人点点头,力道不约而同的更加沉重,穆绍辰的手已经动弹不得,医生这才将针缓慢推进他血管里,不出半会,才又拔出来。
医生收拾好药箱,逃命似得往房门外跑,走廊上,穆父冷然的出声问他:“药打进去了?”
医生点头:“都打进去了,不出三分钟药效就发挥作用。”
穆父这才满意的露出一抹笑,带着少许轻松:“你可以走了。”对身边的佣人吩咐:“送杨医生回去。”
穆绍辰还在挣扎,那四个保镖并没有离去,牢牢地箍住他的肩膀和脚,他嗓音因为嘶吼而变得沙哑,咆哮声却从未停短,渐渐地,他睁大猩红凤眸,蹙着修长的眉,惊异的陷入凝思之中,呼吸变得急促,紧绷的额角开始渗出一层层薄汗,洁白的皮肤,好似晚霞染上绚丽的绯红,那是他无法控制的热流,在血液里窜涌,奔腾叫嚣,野兽骤然苏醒,灼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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