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县这个名字说起来也奇怪。明明是全国榜上有名的贫困县,年年拿国家补贴,却取个名又金又富。倒是贴合以前那个年代人取名的习惯,越是缺什么越要名字特别响亮。
得到了消息的他们,中午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土别墅外等调查组其他人集合,整个房子已经被痕迹侦查分析部把里里外外每一毫米的地方都检查了个仔仔细细,能采集到的毛发,血液,指纹,足迹……连边边角角的地方他们一点都不放过,院子已经被整个翻的一塌糊涂,上面铺的水泥全部被敲开。
他们说他们部门的口号就是挖尽变态的所有墙角,薅尽犯罪现场的每一根羊毛。
站在房子外的调查组两人脸上都挂着浓浓的黑眼圈,两人来调查组之前,手里的案子就没停过,被调来了调查组,更得不了闲。白冰到处瞎转,她实在熬不住了,要找一个卖咖啡的地方。一直不曾作声的容峥,脸色变得更加凌厉起来,剑眉竖起。白冰瞧见他越来越黑的脸,俊俏的脸庞隐隐约约有些狰狞起来,赶紧脚底抹油跑开了。
被丢在原地的容铮为了维持他冷面汉子的形象,从早上到现在除非不得不问的话,基本都是不插一句,不发一言。整个人就像是外星人一样,完全和地球人无法沟通,他和其他人完全格格不入。连同组的白冰和他只相处了一上午,简直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座移动的冰山……
不过,这种地方里哪里有什么咖啡厅,有的都是用速溶咖啡兑的饮料半点不顶用。
白冰一个人在县城里瞎转悠,她一米八的大高个,一双又细又直的大长腿,整个人就像到了鸡棚的天鹅十分打眼。
县城里有户人家在办白事,喇叭吹得通天响。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的白冰,瞧见热闹,跟着人群就去了。
这白事办的十分喜庆,弄了一溜的流水席。
席上都是一大碗一大碗的肉菜,这里的人实在,肉都是直接一大块,肥肉都是泛着蜜色的油光,宾客吃的肉汁四溅,食物的香气混合着外面的雾气硬生生勾出白冰的馋虫来。白冰刚进了院子,就被拉住往里走。
“这次请的神女好,比上次何大峰家的好。”牵着她的大妈笑呵呵的,露出缺了几颗牙的嘴,一边用干枯的手上下摸着白冰露在外面的皮肤,摸着手下的光滑皮肤,脸上裂开的口子拉的更大了。一双精亮的眼珠不停的在白冰的屁-股上转悠、。
“神女?”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冰心觉哪里不对,连忙掰开大妈的手,她的力气大,轻轻一挣就挣开了,那大妈的眼神□□裸地像是要扒下她一层皮,不禁寒毛直立,她大力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大妈,你认错人了。”
“付婶,瞧你那眼神,这位姑娘是跟着上面的人下来的。”两人正对峙着,从门外进来个小伙子转移了大妈几分注意,那人看起来年轻不大,个子不高矮上白冰一个头,皮肤黝黑粗糙,一双不停转悠的眼珠子泛着一股机灵劲。
白冰得俯视他。
他冲付婶递了个眼神,顿时咧嘴笑的付婶,脸瞬间马了下来,这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原来是上面的人啊,怎么来视察我们工作啊,你瞧瞧我们县城,全是大小伙子,什么时候城里能拨来点姑娘调剂调剂,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啊!”李婶嘴里叽里咕噜埋怨个不停,眼珠子围着白冰上下转悠,恨不得把那双眼珠子贴在白冰的身上。
小伙子快步走上前,推搡着付婶往屋里走,边走边笑有些自嘲的说,“哎,我们这里穷啊,哪有姑娘愿意嫁进来,过这苦日子。”
看白冰的脸上神色黯了又黯,他从裤兜里东摸西摸,摸出盒烟,抽出一根递给白冰:“姑娘,别介。”
白冰没接,小伙子有些尴尬的收回烟,自己给点上吸了一口。
“李婶这些老人家都是老年代过来的,咱们县城说是县其实就是个村,你也瞧见了,年轻人基本都出去了,就剩下这下些老弱病残,这不,隔三差五的办丧事。她们也就想着儿子丈夫能回来,觉得是村里没女人才走的,其实啊,是因为太穷了。”
“那你怎么在这儿?”
“人生来死去,两事最重,这喜事,白事自然村里人都是要回来的。”
跟着屋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白冰顿觉无趣,转身走了。
那头大堂中间站着一个佝偻的老太婆,悉悉索索的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嘴里念念有词,旁边站着几个和李婶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人,围着老太婆把耳朵凑上去倾听着什么,瞧着十分诡异……
白冰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就往土别墅走,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刚刚那宅子瘆得慌,现在那里总觉得有股子寒意往身体里钻。
这镇上就一条街,虽然铺着水泥,却坑坑巴巴的,许多地方都是黄泥,一不注意就陷进软绵的姜黄的泥地里,十分恶心。
她迈着两条大长腿在街上走着,奇怪,这村子真的一个年轻女人都没瞧见,全是一帮中青年男人,咧着嘴冲她傻笑,一辆飞驰而来车就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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